在方為和徐采苓的輪番折騰下,柳知意基本就沒啥事兒了。
男女子的4*100米預賽結束後,今天上午的比賽便暫時先告一段落。
午飯依舊是在食堂解決。
或許是因為校運會的緣故,今日的飯堂也格外大方一些,菜譜裡多了不少肉菜之外,還給師生們免費提供了綠豆湯。
吃飽喝足,終於是回到了闊彆一上午的教室裡。
柳知意舒舒服服地坐在椅子上,縮在角落裡,抱著懷裡的蕎麥小枕頭,幸福地充電,一副再也不想動彈的樣子。
彆說她了,連方為這會兒也感覺到了疲倦,平日裡板正的椅子總覺得坐著難受,這會兒卻怎麼坐都舒服。
他也拿出來自己的午睡小枕頭放在桌麵上,長呼一口氣趴了下去。
腦袋側向右邊看了看,班上這會兒還是熱熱鬨鬨的,大家都在聊著上午校運會的事;
腦袋側向左邊看了看,左邊隻有柳知意一人,安安靜靜的,甚至還拿出了書在看。
左右兩邊是完全不同的風景了。
方為好笑,趴在枕頭上看著柳知意,枕頭壓迫著嘴巴,聲音也變得慵懶起來:
“我說知意,大家都在聊天或者睡覺,全班就你一個在看書啊?”
“小小地看一下。”
柳知意說,一上午沒看過書,儘顧著玩兒了,她心裡莫名地有負罪感,不管是真看也好,還是形式也罷,她這會兒拿著書象征性地翻一翻,算是充電過程裡必不可少的一環。
她挑起眼眸看方為的時候,他的腦袋依舊側向她這邊,不過眼睛已經閉上了。
柳知意就大膽地盯著他看,看他的吸引力似乎比看書大一些,少女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腦袋瓜裡也什麼都沒想。
卻沒想到方為沒睡著,他冷不防地睜開眼睛,兩人的目光便對視到了一起。
柳知意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用手裡的書擋在彼此的視線中間。
然後一隻手伸了過來,把她的書拉下一些。
“乾、乾嘛呀?”
“反正你也看不進去書的樣子,閒著也是閒著,乾脆給我捏捏肩好了,累死了我。”
“我也累呀。”
“那你還不午睡?”
“這就睡了!”
柳知意忙收好自己手裡的書,把懷裡的蕎麥小枕頭放在桌麵上拍了拍,一副準備睡覺的樣子。
方為見狀,便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可沒一會兒,他就感覺有一隻小手落到了他的肩膀,給他輕輕地捏了起來。
他沒睜開眼睛,隻是舒舒服服地調整了一下趴著的姿勢。
“知意,往左邊一點,那裡最酸。……你輕點、輕點……嘶!!”
“舒服嗎?方老爺。”
“……?”
不對!聲音不對!!
方為連忙睜開眼睛抬起頭,眼前的這位,哪裡是柳知意呀,分明就是徐采苓嘛!
“……采苓?”
“不,方老爺認錯了,我是知意!”少女咬牙切齒,手上繼續加大力道。
“輕點、輕點……疼!”
方為趕忙認慫,縮著脖子躲躲閃閃,可徐采苓不依不撓,彆看手小小的,勁兒還挺大,像是鉗子似的鉗著他的肩膀不撒手。
再看另外一邊,柳知意正幸災樂禍地笑呢!
兩個臭丫頭,竟敢合起夥來耍老爺!
“那我也沒想到你過來了呀,找我乾嘛呢?”
“臭不要臉,誰過來找你了。”
徐采苓沒好氣地掐了他一下,這才放過了他。
但也沒完全放過,方為依舊趴在桌子上,她便以方為當桌子,趴在他身上壓著他,手肘頂著他的脊梁骨,探身過來問柳知意:
“知意知意,你下午要和我一起參加兩人三足嘛?”
“誒?這個我沒有報名呀……”
“沒事的!因為是趣味比賽嘛,所以誰都可以參加,到時候我們一起組一隊呀!”
“好。”
柳知意點了點頭。
“知意你玩過兩人三足嗎?”
“沒有誒……”
“那我告訴你怎麼玩!”
見事不關己,方為也沒興趣參與兩個女孩子的話題裡去,他到時候找阿勝組隊就行了。
好在少女體重輕,被她這樣壓在身上也說不上難受,其實還蠻舒服的。
方為趴在枕頭上繼續閉上了眼睛。
沒多久,身上的重量一輕,又重新有一隻小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方為沒忍住一個激靈,無奈道:“采苓彆鬨了,我困死了。”
“采苓都回去了!”
“……?”
方為睜開眼睛,這才看見伸手給自己捏肩的柳知意。
“……好知意,那你多捏捏,剛剛我被她掐的痛死了。”
“困了,睡覺了
。”
柳知意不給他捏了,收回手,往蕎麥小枕頭上一趴,呼呼大睡起來。
方為:“……”
他發誓,以後沒看清臉的話,絕對不再輕易喊名字了!
……
這個季節的天氣不冷不熱,不潮不乾,實在是舒服的很。
經過中午的休息之後,白潭中學再次恢複了上午時的熱鬨。
上午的比賽,都是徑賽,而下午的比賽,便以田賽為主。
包括像跳高比賽、跳遠比賽、投擲實心球比賽,其中還有兩項趣味運動,比如采苓中午說的兩人三足,以及班級拔河賽。
上午的徑賽都是預選賽,而下午的田賽項目,因為參賽人數不算多,便沒有預選賽了,會在下午的比賽當中直接決出冠亞季軍。
作為白潭中學的第一屆校運會,不少同學都報名參加了一到兩個項目,但像方為和徐采苓這樣,全部項目都報名的,估計全校也就隻有他們倆了。
勝在青春年輕,比賽的強度也不高,中午休息之後,方為和采苓也都恢複了最佳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