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山海集團的支撐,張家這艘大船已經到了近乎擱淺的境地。
因此,對於現在的張家而言,要是能攀上馬家這根高枝,或許可以解燃眉之急。
“可你卻……”
兩家聯姻的事,他謀劃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在他看來,隻要假以時日,張家必然能夠重現往日榮光,甚至躋身四大家族行列,也不是沒有可能!
張繼堯想了想,說道:“現在還有挽回的餘地,蕭霄,你馬上跟我去一趟馬家,隻要你答應和馬加爵交往,一切就還來得及!”
張蕭霄麵露鄙夷之色,冷冷道:“這件事就不勞煩大伯費心了!”
“婚姻是我自己的事情,不是家族的交易工具,我和李睿的婚姻已定,不會再做改變!”
“你果然是你爹的好女兒,簡直一個德行!好吧,既然你執迷不悟,那就彆怪大伯我不客氣了!”
張繼堯見張蕭霄態度強硬,索性撕破臉皮。
“除非你跟你爹一樣脫離張家,否則的話,就立刻交出公司的控製權!”張繼堯用命令的口氣說道。
“大伯是要出爾反爾嗎?”張蕭霄咬著牙質問道:“昨天你可是親口說過,隻要我結婚,公司就依然由我掌管!”
張繼堯冷冷一笑,說道:“哼,我是說過,但那又怎麼樣?你彆忘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現在你爸不在,按照家規,你的婚事須有長輩把關,你隨便找一個阿貓阿狗來糊弄我,難道我們當長輩的也不聞不問嗎?”
張蕭霄聞言一怔,怒火蹭蹭往上湧!
當年,張繼堯就是拿家規,將父親張文亮從族譜上除名的。
現在,又拿家規來要挾自己!
她絕不允許自己的婚姻淪為他人謀取私利的工具!
可張文良又再三叮囑自己,絕不可脫離張家。
這該如何是好?
忽然,手機震動了一下。
張蕭霄看了一眼屏幕,眉宇間有些疑惑。仔細一看,竟是李睿發來的一條短信:老婆,需要幫忙嗎?
雖然張蕭霄對李睿依然很反感,但他無疑是自己目前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張蕭霄深吸了口氣,抬頭看向張繼堯,說道:“大伯,你剛才也說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果我的這個婚約,就是我爸給指配的呢?”
張繼堯眉頭微皺,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正色道:“如果是你爸親自指配,我們自然不會多說什麼!”
聽到這話,張蕭霄立即從抽屜裡拿出一個信封,放在辦公桌上,說道:“這便是我爸在十八年前給我訂下的婚約,而那人正是李睿!”
“上麵是我爸的字跡,還有他的手印,大伯不信可以拿去鑒定!”
張繼堯一愣,連忙打開信封。看到那張婚約的時候,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
不需要鑒定,他一眼就能看出這婚約是真的。
幾秒後,張繼堯放下婚約,沉著臉不再言語。
他知道,即便自己搬出張文良已被族譜除名的說辭,也無法改變其是張蕭霄親生父親的事實!
“算你狠,咱們走著瞧!”
撂下一句狠話,張繼堯便負氣走出了辦公室。
走著瞧?難道還有下文?
張蕭霄怎會看不出張繼堯在打什麼算盤——再過兩天便是張家一個極為重要的日子——在這個家族中,最德高望重且實際掌握權力的霍老太太八十大壽。
為此,張家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忙得不可開交,誰都不想錯過這個巴結老太太的好機會。
自從張家家主張海江去世之後,張家的大權就交到了霍老太太手中,而張家至今還沒有選定正式的接班人。眼看著霍老太太年事已高,說不好哪天就撒手人寰,她那幾個兒子也紛紛抓緊了運作,希望能夠獲得老太太的青睞,將來執掌張家。
張蕭霄斷定張繼堯一定會在奶奶的壽辰上對自己發難。
想到這兒,她果斷拿起了手機,給李睿打去了一個電話。
“喂,老婆,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很快,電話那頭便傳來李睿賤兮兮的聲音。
張蕭霄皺了皺眉頭,但還是按捺下脾氣,說道:“周末你跟我回張家老宅一趟,也好向家裡宣布我們的事情!”
周末不光是霍老太太的八十大壽,而且那天羅伯特也會前來上門治療,家族的人幾乎都在。
屆時,當著眾人的麵宣布他們的婚約,張繼堯便不會再有借口逼迫她了。
李睿笑道:“沒問題啊,這麼快就要見家長了嗎?”
“好,就這樣!”
張蕭霄一秒鐘也不想和這家夥廢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哎,等等……靠,掛得可真快……”李睿無奈地搖了搖頭,“我還沒來得及問,帶點什麼見麵禮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