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的宅家生活過去了,食物已經基本吃完,方澤手邊僅僅剩下兩根火腿腸,飲料和水倒是都還充足,如同彆人科普的一樣,早晨起床的時候發現手機一晚上沒充滿電,才發現已經停電了。
四天裡方澤幾乎每天都會查看手機上的消息,給家裡人打電話,但是隨著時間逐漸過去,心裡也漸漸不再抱有希望,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人接電話,第三天的時候甚至都已經提示手機關機了。後來也沒有看到任何消息,短視頻軟件裡還是充斥著幸存者錄製的各種求救視頻,而官方則有一個軍方發言人每天會錄製一個視頻勸誡民眾保持鎮靜,呆在安全的室內。但是很快隨著各地的能源供應出現問題,網絡也很快失去了,仿佛整個世界都已經幾乎失去了消息。
方澤所處的中檔小區是電梯入戶的,對麵的鄰居是一個單身青年,偶爾在電梯裡遇到還打過幾次招呼,聽說是在酒店當主廚,現在也不知道是不在家還是也感染病毒變成了喪屍,四天多一直沒有動靜,不時從貓眼觀察樓道和電梯口,三天裡電梯一直停在頂層的25樓,整個樓道都似乎異常安靜。從高層向下望去,街道上四天幾乎一個樣子,空蕩蕩的顯得很安靜並沒有像電影一樣有喪屍在四處遊蕩,原本前幾天還泛紅的血跡也都逐漸變成一塊塊黑色的汙跡。
迫於食物的壓力,方澤還是決定先試試向鄰居尋求一下幫助。套上放在一旁好幾天的紙盔甲,看了看家裡,最終還是從廚房裡摸出一把帶刀鞘的水果刀當做防身武器。
看過電影的方澤估計現實裡的喪屍應該和電影差不多,打爆頭總是能打死的,那麼合適的武器也應該和電影遊戲裡差不多,沒有槍的情況下,斧頭錘子應該是最好的,但是正常人家裡誰會備的有斧頭。國內的房子大多都是鋼筋水泥製作的,房門不是單獨的一扇鐵製的防盜門就是外層帶鐵格柵門裡頭帶木門的結構,消防斧都是管製物品,劈門是劈不開,劈人倒是有可能。所以國內的消防箱大多都不配備消防斧,幾乎不可能像國外電影一樣走到樓道裡找武器使用。更何況方澤合租的房子簡單的家具維修之類的都是找房東的家裡也沒準備什麼家用工具箱,連一把小錘子都沒有。
穿戴好裝備,拿著小刀,方澤湊到門口的貓眼,再次觀察了一下,由於現在是上午9點,樓道內的一扇換氣窗給門口帶來足夠的光亮,確認門口沒有任何東西,緩緩的打開了鎖了四天的防盜門,隨後將門鑰匙插在室外的鑰匙孔上,為了避免意外,還將門大開著,萬一情況不對可以立馬跑回室內關上防盜門,反正喪屍不會用鑰匙開門插著也不影響,反而萬一門不小心關上了,自己套著紙盔甲又沒有口袋,掏鑰匙是不現實的,到時候就隻能等死了。
樓道內一覽無餘空空蕩蕩,電梯已經失去了電力大門緊閉,方澤小心的摸到電梯一旁的樓梯井門口,用手扳動防火門的把手,打開一條縫,整個樓梯井失去電力後一片漆黑,隻有每個轉角的應急標誌還亮著提供著微弱的照明。
側著耳朵聽了一下,不論是樓上還是樓下都沒有傳來任何動靜,一切都安靜的可怕,隨後又小心的關上了防火門,仿佛發出一點動靜,那黑暗中就會有無數喪屍蜂擁而來一般。防火門一般都是對開設計頂部和底部設計有彈簧插銷鎖,除了一樓的出口插銷是在樓梯井內防止被關閉的以外,其他樓層的插銷鎖都是在樓道內,防止外人從樓梯井進入業主家的樓道,同時插銷還與中間的門鎖有聯動機構,物業有鑰匙可以從外側直接打開,彈簧會抬起四個插銷方便消防救援。
方澤小心的按下四個插銷,將防火門鎖死,隨後緩緩地舒出一口氣,快步的走到鄰居的防盜門前,張了張嘴又想不起鄰居姓名,也不敢大聲呼叫,隻好小心的敲了敲門。
防盜門發出了輕微的咚咚聲但是並沒有人回應,回頭看了一眼防火門,確認沒有異常,乾脆一把按在了防盜門的門鈴上,隨後大步衝到了自己的房子門口,用手抓住門把手,尋思萬一有任何情況不對勁,就立即關門反鎖。
寂靜的樓道裡,門鈴那本來就顯得很嘈雜的叮咚聲更是顯得異常的響亮,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門鈴安靜了下來。樓道裡依舊顯寂靜無聲,方澤大著膽子走回了鄰居的防盜門前,剛靠近門口,就聽見隔壁鄰居的防盜門內傳來了連續不斷的砰砰拍門聲。
方澤鼓起勇氣喊了一句“鄰居,你在家麼,能給點吃的麼?”,但是回應他的隻有門內傳來的砰砰拍門聲。很顯然對門的鄰居已然變成喪屍了。在這種情況下拍門製造噪音,正常人都不可能乾,唯一的可能就是變成喪屍之後聽到動靜想出來,可是金屬的防盜門顯然不是這樣能拍開的。
擔心拍門聲吸引到其他喪屍的方澤隻得撤回了自己家中,然後鎖上防盜門,趴在門口的貓眼上觀察樓道是否有什麼彆的動靜。
“哢嚓!碰!”筆直的樓道裡,鄰居家的門突然打開,隨後撞到牆壁上發出一聲巨響。而隨著響動,一個搖晃的人影出現在樓道裡。透過貓眼可以看到,鄰居穿著睡衣咧著嘴麵色鐵青,嘴裡無意義的嘶吼著,雙手因為大力拍擊防盜門應該是骨折了,有些扭曲,身上有
很多血跡,正在盯著來回碰撞發出聲響的防盜門反複的敲擊,過了一會才安靜下來,開始在樓道裡來回遊蕩。
這是方澤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看到了喪屍,和電影不同的是,鄰居是獨居的,一人在家沒咬過人,也就沒有麵部看起來那麼猙獰,但現在的情況也不敢再出去了,門口有了一個喪屍堵門。
確認喪屍沒有主動敲擊自己的房門,方澤隨手將水果刀丟在一旁,脫下了紙盔甲。剛才的一通操作平時雖然很普通,但是現在已經是末世,身為一個普通人的自己,對這一次“冒險”行為可以說是壓力滿滿,之前應為緊張而大量產生的腎上腺素現在隨著回到安全的室內快速消退,隨之而來的恐懼感幾乎讓方澤幾乎要哭出來,開口喃喃自語“我就是個普通人,為什麼我要經曆這樣的事。”隨後在理智的控製下,跑回了臥室一頭紮進被子,悶聲痛哭了好一會,就在疲憊感中陷入了昏睡,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失去了電力也就沒有空調和風扇,他是被熱醒的。
隨著饑餓感逐漸強烈,被熱迷糊了的方澤走回客廳吃掉了剩下的香腸,喝了點水,隨後再一次走到門口看著門外依舊在四處遊蕩磕碰的“鄰居”,然後坐回了沙發上,抓過手機想搜索一下怎麼能安全的殺死喪屍,但是由於停電,信號塔已經不再傳輸信號了,手機自然也沒有了網絡。至於有線網絡,方澤的電腦已經進水損壞,再加上電信局失去電力,不用想也是沒有訊號,更何況家裡沒電,路由器都沒法用。
看著顯示著連接失敗的手機屏幕,方澤有些苦澀,早知道前兩天就應該截圖保存一下的。雖然自己喝過了疫苗藥劑,一年內都不會被感染,但是如果被咬傷口過大導致的不斷的出血或者其他外傷,自己還是會死,而且現在又沒了食物,如果等到自己餓的沒了力氣,處理不掉門口的喪屍,那麼自己再等下去就是慢性死亡,必須想一個最穩妥的辦法乾掉喪屍才能活下去。
走回門口拿回了水果刀,又在每個房間和廚房找了一圈,能作為武器的還有一把菜刀,其他什麼有用的都沒有。
愣愣的看著茶幾上的水果刀和菜刀,方澤怎麼也不覺得自己現在有膽子和喪屍近身肉搏,這時陽光的折射讓方澤眯了眯眼睛,隨後站起身。看著發出反光的室內晾衣架的鋁合金管。突然靈機一動,抓過一旁放著的水果刀,走到晾衣架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