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知道爆炸的時間和點,不是偷聽到有人在說話,就是他就在那犯人旁邊。”萩原研二迅速分析,“他今天早上跟我說過要去買,店是在六樓對吧?”
“現在過去了那麼久,他要買早就買完了,不能確定,還是去查監控吧?”
伊達航深吸一口氣:“研二你和鬆田去報警並且到華鑫株式社準備協助拆彈;零去查監控,我從一樓開始尋找,景光從頂樓開始向下排查。”
“我們不能確保徹發信息時他是否處於安全狀態,務必謹慎行事!”
人此時再也無調侃的心情,儘管一開始開玩笑似的抱怨千代穀徹出門容易遇到危險,實在是運氣太差,但真的遇見時,他們滿心也隻有擔心和焦慮。
沒有過多的對話,人丟下籃子就朝出口處衝,諸伏景光最後看了一眼手中的太陽花,將它放到旁邊櫃台上,迅速朝電梯跑去。
……
15:45
天台。
一切仿佛都回歸到了正軌,放鬆下來的兩人站在陽光下,模式竟然有些像是朋友閒聊。
千代穀徹將簡訊發出後便抬看他,似乎還想要了解更多信息。
“您的做法確實是有些過激,但現在停止的話,還是可以從輕處罰的。”
大井川新撿起自己的外套,從口袋裡摸控製器,一邊說:“比起我的手段,那個與我做交易的組織……”
“咻——”
微不可聞的聲音在巨大的製冷機的噪音中毫無引起人們的注。
一道寒芒突然自遙遙相望的大樓朝這邊急射,狙擊鏡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
“不好!”
青年的聲音甚至有些破音,伴隨著驚愕,但他快反應過來,同時向前一撲——
大井川新隻覺一陣天旋轉,背後與滾燙的麵摩擦,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壓在兩人之間的炸彈並沒有引爆,尖端卻亮起了一抹紅光。
“這!”他剛驚慌吐出了一個字,卻又麵前的這一幕嚇臉色煞。
隻見撲在他身上的黑發青年死死咬著下唇,右手撐著滾燙的麵,與他胸前的炸彈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另一隻手微微曲起,正不住痙攣著。
他的袖口和上臂迅速鮮血染紅,超過布料吸收上限的血液順著重一滴一滴打到上,將水泥上的灰塵激起,又裹挾著摁成一塊塊圓點。
原本灰色的警校製服沾了血呈現出一種深沉的黑,反倒比本來的血色更加灼眼。
青年似乎也鮮少見過這種陣仗,黑眸裡還有著難以壓抑下去的驚慌,年輕的臉上還有疼痛造成的無法遏製的抽動。
他額上的冷汗更密集了,將周圍的黑發全部打濕,但對上大井川新望過來的目光,千代穀徹還是勉強笑了笑。
“我沒事。”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單手支撐著身體起來,“是狙擊手……大井先生,有人想暗殺你,但現在不是這個問題,我先去撿炸彈的控製器。”
剛才大井川新已經將控製器拿出來了,但隨著這一飛撲,手中的控製器滑了出去,正好落在靠近天台出口的鐵門旁,距離門內的電梯隻有步的距離。
“你不要動,我去撿!”
大井川新劇烈的喘息著,試圖支撐起手坐起來,生死一線的恐懼讓他的求生欲徹底激活,但屬於者的尊嚴讓他無法處於青年的保護之下。
經過剛才的交談,他清楚知這個笑起來如同春日綠柳的青年僅僅才二十歲,而今天,是他的成年後的第一個生日。
“彆鬨。”
下一秒,半直起身的青年用完好無損的右手,不容置疑將他摁了下去,他的眼中一片冷靜,仿佛一切都還在他的預料之中:“你是狙擊手的目標,次,大井先生,你身上還捆著炸彈。”
如果子彈射中炸彈,那麼造成的後果自然不言而喻。
大井川新像是施了定身咒一般,愣愣躺在上,青年的語調過於篤定,在這種絕境下竟然讓他略微產生了依賴感。
明明還是個孩子……
“我也算是個警察。”他微微勾起嘴角,鴨舌帽丟在一旁,額上的冷汗他隨手擦去,“這種事情交給我就好了。”
這天台的護欄隻有半人,而大廈的度在旁邊的建築物襯托下也顯有些不足,隻要狙擊手找準合適的角度,哪怕他再匍匐前進,子彈也依舊有機射穿他的心臟。
那麼就沒必要畏畏縮縮了。
青年深吸一口氣,舌尖抵住上顎,手臂上的槍傷激起陣陣疼痛,與灼烈的陽光一並發起攻擊,在血肉中攪合出一種格外刺激的感覺。
像是踩在刀尖上舞蹈,稍有不慎就墮入萬丈深淵。
腎上腺激素仿佛大量分泌,連心跳都不由自主加快了他,他單膝跪,像是迅猛的獵豹一般朝黑色的控製器衝去。
而在他暴露在陽光下後,又一枚悄無聲息的狙擊子彈射了過來。
青年如有所感,迅速向旁邊一滾,像是糯米團子掉進糖粉中一樣,灰塵沾到發上、傷口上,將他整個人染灰撲撲的。
子彈與麵碰撞迸射出一縷火光,仿佛下一秒就將上的血燃燒起來。
“千代穀君!”耳邊傳來了大井川新惶恐叫聲,“我胸前的炸彈定時已經啟動了,控製器剛才誤觸,已經不下來了!”
雪上加霜、火上澆油不過如此。
千代穀徹敏捷的身形出現了一絲凝滯,又是一枚子彈朝他射去,卻好像有些刻意偏離,在千鈞一發之際再次他躲過。
“為什麼?”帶著細碎抽痛的疑問從他唇齒邊溢出。
似乎是在疑惑控製器怎麼能夠這麼輕巧啟動,又似乎是在懷疑這狙擊手刻意規避的準。
他下意識將目光後斜,卻隻能看到閃爍的陽光和玻璃反射出來刺目的汙染。
那隱藏在暗處的狙擊手像是狡詐的鬣狗,在弄死獵物之前還要玩弄一番,連氣息都帶著惡劣。
千代穀徹深吸一口氣,讓灼熱的風進入胸腔,冷卻著更加過載的體溫,他俯下身。
最後,沾滿血的手握住了那枚已經有些摔裂了的控製器,上麵的燈光一閃一閃,卻不管怎麼點都無法停下來。
“大井先生!”他整個人蹲在上,握緊控製器,喊道,“你快點將身上的炸彈脫下來!”
大井川新惶恐搖,眸裡一片絕望:“沒有用的,我已經上鎖了……如果控製器失效,我隻能等死。”
“千代穀君,你快離開這吧!哪怕我現在下去找警察也沒有用,反倒波及他人。”
“看來是我命數已絕。”他有些疲憊閉上眼睛。
“彆說胡話了。”
手臂上的傷並沒有及時包紮,甚至因為躲避翻滾而更加撕裂。
千代穀徹的臉已經呈現一種失血過多的慘,他又一次恢複了冷靜,像是早已習慣在極端情緒中迅速轉換。
他隨意將控製器丟在一旁,再次重複。
“大井先生,我是警察。”
“沒有警察拋下公民獨自離開的。”
他黑色的眼眸在陽光的映射下似乎燃燒著熊熊的火焰,變格外灼眼,平穩的語調像是僅僅在陳述自己的職業,掀不起絲毫波瀾。
如果不是在這種生死危機的情況下,大井川新甚至有一種千代穀徹正在課堂上侃侃而談的感覺。
但此時,他的身後是敞開的鐵門,以及鐵門內側不遠的透明電梯,電梯又反射了太陽的光,落到他的身上,青年仿佛自光中誕生的戰神。
他強撐著站起來,漫不經心將身後的鐵門一帶,隻聽見“哢擦”一聲,鐵門徹底鎖上,直接隔絕了任何人離開天台的可能性。
“等——!”大井川新的話卡在喉嚨裡沒說完。
他的嘴開合著,眼中露出一抹疑惑。
在千代穀徹上鐵門的一瞬間,他望見電梯自下而上升起出現了一個青年。
目睹了天台上的情況,那青年麵露驚恐,用手錘著電梯的玻璃壁,似乎想要徑直衝進來。
但他的麵容快又漆黑的鐵門封上,隔絕在兩端。手機地址:(小)看書更便捷,書架功能更好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