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羽塚勇人最終還是高高抬起,輕輕放下了。
他隻是拍了拍千代穀早織的肩膀,嫌棄地示意她快滾蛋,接著轉身就指揮下屬開始收拾殘局,順便追蹤逃離的加拿大威士忌的信息。
畢竟從一般人的視角來看,任誰都覺得這隻是一個恰巧的意外,前來借廁所的千代穀徹“湊巧”聽見了組織成員的對話,進而在爭執中導致其暴露身份。
最後為什麼換了個地方出來——那麼多旅客撤來撤去,他路過維係秩序也能解釋。
哪怕是羽塚勇人,也隻能想到她是發現了加拿大威士忌的端倪前去打探,絕對想不到她是用了“隊友”的名頭,名正言順把情報給詐了出來。
而神索這條線路也很好解釋,她自上車後就沒有離開過,一直在暗處冷眼旁觀眾人的行動,最後用恐嚇的手法讓找到炸彈的“弟弟”放棄他愚蠢的尋找行為。
至於為什麼覺得那就是千代穀徹——在姐姐眼中自家弟弟最厲害需要理由嗎?
一般警校生哪裡會拆炸彈啊喂!
而且……也很難想象會有人願意為了同伴和正義,連自己的生命都不顧了吧?
千代穀早織想起自己進去時,看到鬆田陣平俯下身抱住炸彈的那幕,心情萬分複雜。
到底因為是他們所以才會被選為漫畫的主角,還是因為漫畫的主角才會是這樣的性格?
真是令人操心的一群笨蛋啊……
不過千代穀早織現在還不能直接跟他們回警校。
一不做二不休,如果不把組織裡的事情搞定,千代穀徹以及警校五人都可能被組織盯上!
她迅速隨著人群離開列車,在簡單地留下筆錄後就溜到了無人的角落,拿出手機開始刷信息。
……
名古屋站候車區旁的咖啡店。
鬆田陣平被押解在最中央,蹲在地上一臉不爽地轉著塑料瓶,其他四人坐在他旁邊,像是看管罪犯的官差。
尤其是萩原研二,他探著頭左看右看,還時不時嗅嗅,試圖從鬆田陣平身上尋找出不尋常的問道。
然後被清潔劑的氣味糊了一鼻子,險些嗆個半死。
“行了,這附近都沒什麼人,你彆賣關子了!”降穀零沒好氣地道,“有什麼事好支支吾吾的?難道是你拆彈的時候洗手間還有彆人?”
鬆田陣平“切”了一聲,沒有否認,而是反過來問他們:“你們一直在外麵守著嗎?”
伊達航想了想:“當時有個劫匪試圖傷害人質,結果不知怎麼回事劃傷了旁邊同夥的手腕,我和零就衝上去,直接劈暈了兩個。”
降穀零補充道:“最後那個劫匪似乎還想動手,結果踩到了自己放在一旁的滑雪板,就摔倒磕在門檻上了。”
諸伏景光忍不住吐槽:“這群歹徒真的是我見過最倒黴的存在了,真的不理解他們這樣水逆怎麼敢出來的。”
萩原研二摸了摸下巴:“指不定是toru的詛咒呢?畢竟江古田町裡就有傳言有魔法嘛——”
“哦對了,我和萩原那時候就在二號和三號車廂裡負責引導疏散群眾。”諸伏景光補充了一句。
降穀零看著鬆田陣平頓時迷茫起來的模樣,挑了挑眉,調侃道:“果然是碰到夢中情人了?”
“不對啊。”鬆田陣平有些煩躁地撓了撓後腦勺,“你們就沒看到一個大概跟我差不多高的女人從洗手間出來嗎?大概穿著皮質的風衣,應該是穿著靴子”
“大概就你們進來前的半分鐘不到的時間,她還在。”
列車裡的洗手間都是男女通用類型的,但當時那種緊急情況誰會去上廁所?
幾人頓時像是聞見了腥味的貓,湊上去盤問:“快說清楚怎麼回事!”
鬆田陣平便將自己拆彈的驚險過程說了一遍,隻是在最後將隻剩下一秒變成了三秒,強行給自己減小幾層被揍的風險。
但“邦邦”兩聲,他還是被萩原研二給敲了腦殼。
“小陣平你是笨蛋嗎?這麼自信說自己會拆,手機也沒電,虧我們這麼信任你,這簡直嚇死人了好吧!”萩原研二險些被氣死,“你這家夥以後誰敢讓你一個人去爆處組啊!”
他們聽著都覺得心驚肉跳,當時的鬆田陣平得承受多大的壓力?
鬆田陣平有氣無力地捂著頭:“知道了,彆念了彆念了!反正那個女人最後就突然衝了出來,看都沒看就把最後一根線找到剪斷,然後對我說了莫名其妙的話。”
想起那聲帶著怒氣的“笨蛋”,鬆田陣平就覺得腦子嗡嗡的,那沙啞的嗓音像是蜜蜂一樣在腦海中轉圈。
真是的……他這次是意外好吧,以後肯定不會出現這種岔子了。
鬆田陣平勉強收斂了因為“被看扁”而感到不爽和想要證明的急切心情,將之後的對話交代了一遍。
“……我懷疑她是不是跟toru有關係,可如果是那樣的話,她沒必要跟我說那麼多東西啊?”鬆田陣平撓了撓頭,“尤其是不要出警校沒有下次什麼的,對象好像就是我。”
諸伏景光那本子將這些疑點記錄下來,對炸彈的熟悉、在外鎖門、短時間內消失,怎麼都證明了那個女人有著不同尋常的地方,但偏偏沒有對他們造成任何傷害。
好像就是玩一場演習,讓他們把皮繃一繃。
尤其是那個炸彈的量……頂多就隻能炸個第三車廂,隻要將那裡麵本就不多的人疏散掉,爆炸也不會傷害到彆人。
聯想起最初的那卷錄音,幾人眼中出現了一抹訝然。
尤其是鬆田陣平,此刻他反應過來,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那個女人該不會就是……千代穀早織吧?”
萩原研二喃喃道:“她沒事用自己作為誘餌給toru整個炸彈,最後又自己出手拆掉,就為了警告我們不要出警校?”
“至於嗎!”
“可能是有危險吧,比如那個神秘的勢力,他們可能還在暗處對toru虎視眈眈。”諸伏景光微微蹙眉,“但她這種做法,為什麼不直接跟toru見一麵說清楚?”
“是有難言之隱不能見麵,隻能以此來傳遞信息?”
“她故意遮住你的眼睛,不讓你看到她的樣子……”降穀零皺著眉,“可能就是因為以前經曆過火災。”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拚湊下來,愈發覺得自己的推斷正確。
鬆田陣平聽著聽著就忍不住思緒飄遠,有些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