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代穀早織的視線飄過那些商品,最後在犄角旮旯裡翻出個【倒黴信號】毫不猶豫地點購買。
作用:在半個小時內遇到的概率事件,必然選擇倒黴的那麵。
依舊是兩點光值。
客服:【???您手抖啦?】
千代穀早織:【嗬嗬嗬,應該是買錯吧,不過算,都一樣。】
客服:【?】
她上次買給歹徒的是倒黴符籙,限定的是“心想事不成”,現在這種情況不適用。
而這個倒黴信號也是在那時一眼瞥到的,看上去很雞肋,但在這種情況下,好像又能。
重點是看這憨批客服破防的樣子,真的蠻有意思的。
不然千代穀早織絕對不會專門喊它一聲再買東西。
剩下需要配合的便是【一次性消除膠囊】,這個當時扭蛋抽出來的玩意兒,完全可以抵擋這個藥劑的藥效。
千代穀早織不提前服用,就是想感受一下洗腦究竟是什麼樣的狀態,到時候順著演。
她打開論壇專屬的錄製鍵,接著跟客服道:【等下在我徹底洗腦催眠後,將膠囊給我服用。】
作明麵上的輔助者,在宿主發出明確指令且符合要求的情況下,客服沒有任何拒絕的權利。
洗腦催眠很可能暴露論壇信息,因此千代穀早織要求它幫忙,是非常合理的事情。
客服能憋屈地應下。
意識中的對在現實看,僅僅是過去幾秒。
以琴酒的視角看,他也能看見黑發女人在得知是吐真劑後便無動於衷的闔上眼,一副悉聽尊便的模樣。
有恃無恐。
他頓時感覺到一絲無趣,但這點無趣又很快期待給覆蓋。
男人便拿著針管走近,藍色的液體在針筒中晃蕩,散發著陣陣寒氣。
在尖銳的寒芒刺穿皮膚,帶出絲絲縷縷鮮血的時候,他聽見女人沙啞又暗含笑意的聲音:“實我這個人……最倒黴啊。”
疼痛伴隨著麻痹感瞬間蔓延全身,直直衝向天靈蓋,但隨著一片止疼片下去,瞬間化虛無。
千代穀早織閉上眼睛,放任自己的意識流竄,卻又在關鍵時刻將一切秘密都封鎖在心底。
148
淺藍色的液體很快就注射一空,右臂上剩下一個針孔,因沒有棉簽堵住,而滲出殷紅的鮮血。
琴酒抬眼看下放在不遠處的攝像頭,那會將所有的信息傳回去當資料備案,最後也會交一份到boss手中。
他思忖著等下需要提問的問題,卻對神索所的那句不以意。
千分之一的概率,迄今止也就有一個實驗體成功過,雖然表現出來的狀態可喜,但依舊需要時不時的加固。
考慮那個,倒不如考慮怎麼讓這個嘴硬的女人把秘密全都吐出來。
藥劑隨著血液流經全身,束縛在椅子上的黑發女人不由得發出難以遏製的悶哼聲。
她垂著頭,但渾身依舊不由自主地顫抖著,細密的冷汗出現的額間,又順著重落到地上。
那雙蒼白瘦削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握成拳,正死死地卡在椅子的兩邊,絲絲縷縷的血液從指縫下滑,染出一排整齊顯眼的小點。
琴酒饒有興致地蹲下身,毫不客氣地又一次卡住她的脖子,動脈不規律的、急促的律動著,中的血液仿佛要衝破皮膚,又那純黑色的皮質項圈給阻擋回去。
“不願意叫出聲嗎?”他輕嘖道,“忍耐倒是不錯。”
上次他與伏加去旁觀的時候,那些實驗體一個個嚎得跟人間地獄似的,甚至有一個活生生地疼死過去。
琴酒不知道那位先生什麼會允許神索這麼重要的實驗體采用這種藥劑,但現在看來,這個女人不愧是他所看中的……獵物。
又是一聲自胸腔發出的悶哼,牙齒咬住下唇滲出的鮮血滑到下顎,在蒼白細膩的臉頰上留下顯眼的跡象。
那雙灰色的眼睛緊緊閉著,但眼睫卻隨著身體的痙攣不由自主地顫動。
琴酒伸出手,將那抹鮮紅抹去,留下淡淡的擦印,他看一眼時間,距離藥效適應期,已經快到結束的時候。
從頭到尾,這家夥竟然發出兩聲算不作數的呻|吟。
“哢擦。”
指針終於合到它該待的位置,琴酒不緊不慢地身,將未點燃的香煙叼在嘴中。
麵前的女人像是從水中撈出來的一般,渾身上下都緊繃著,繩子束縛的地方已經產生道道青紫色的勒痕,臉色慘白,有咬出血的下唇紅得驚人。
她已經停止顫抖,進入意識朦朧的階段。
“神索。”他含著煙道,“睜開眼睛。”
黑發女人順從地睜開眼睛,朦朧的、蒙著一層輕煙的灰眸受到燈光的刺激,忍不住簌簌落下淚水,可她依舊睜大著眼,看著麵前的男人。
似乎努地想要看清什麼,又像是最聽的傀儡。
“神索,千代穀徹是否與你有血緣關係?”
“……”
“神索,本次任務中,你是否有乾擾加拿大威士忌的任務,向警方傳遞情報?”
“……”
女人的唇微微張開,卻又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似乎處於一段記憶的空白期,連那雙模糊的眼中都寫著茫然。
她似乎強撐著不眨眼睛,維係著琴酒剛才的命令,卻又忍不住著倒抽一口氣。
琴酒將煙夾在手中,敏銳地發現有什麼事情不同。
這……不像是單純吐真劑發揮作用的情況。
“實我這個人,最倒黴。”
女人注射藥劑前含笑的語又一次回蕩在腦中,讓琴酒難得產生驚詫的情緒。
他伸手攔在女人的麵前,感受著手下眼睫不安地顫動,濕漉漉的淚水像是血一般,黏在他手上。
琴酒勉強保持著冷靜,回想著那唯一一個洗腦成功的案例。
除刻意插入的信息。
會引的副作用,是讓當事人最深刻的情緒反轉,例如最喜愛的事物,變最厭惡的事物;喜愛鮮血的,至此見血就暈……
這藥劑有太多的不穩定性,作吐真劑著實好用,但一旦碰到另一種情況,事情就變得複雜來。
但他目前能感受到的……就有神索在哭。
溫熱的淚在一點一點流出來,打濕她的臉龐,卻依舊無聲無息。
難道這就是那千分之一的殊嗎?
琴酒皺著眉,剛想什麼,就覺得手下的動靜一瞬間消失。
“琴酒……”女人張嘴,吐出注射後的第一句,“琴酒。”
“神索,你記得什麼?”琴酒眉頭皺得更緊,“記憶有缺損的情況嗎?”
“沒有缺失。”她乾澀地道,“都記得。”
琴酒又問幾個問題,對方都順從地回答著,沒有任何異樣。
這吐真劑奏效的時間有四十分鐘,但洗腦造成的作用卻是永久的,琴酒摸不準她這是什麼情況,能加快速度,先將需要知道的疑點給定下來。
“神索,本次任務中,你是否有向警方傳遞情報?”他毫不客氣地繼續問。
女人毫不猶豫地道:“沒有。”
在吐真劑的作用下,原本不配合的女人乖順許多,但能得到的有效信息不多。
琴酒不由得感覺有些失望,但同樣的,又產生一種“最好如此”的想法。
隨著藥效的衰退,神索的聲音也越來越虛弱,最後幾近於無。
琴酒一直沒有放下橫在她麵前的那手,可在結束前,後者自己微微側開臉頰。
接著,看上去無比虛弱的女人突然露出一抹笑意,她微微仰著頭,露出自己脆弱的脖頸,輕輕地在琴酒的指尖落下一個淺淡近無的吻。
“琴酒。”她又一次喊道,像是少女呢喃著的情。
有著幽綠眼眸的殺手,瞳孔緊縮,頭一次露出驚駭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