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現在還在琴酒車上,千代穀早織覺得她會爬起來原地蹦迪兩下。
客服看著自家宿主難得臉上出現了高興的情緒波動,背身吃著小零食,悄聲嘟囔著:【這才像是個20歲的人嘛……平時怎麼跟個老妖怪似的。】
接下來還有一幕,是神索與琴酒首次碰麵後回到安全屋,隨意地躺在沙發上喊“徹”名字的畫麵。
千代穀早織欣賞了下畫麵的構圖,給老賊的專業性默默點讚。
這個角度看她……還蠻好看的。
正當千代穀早織在內心放著鞭炮時,漫畫評論區已經哭炸了一片。
按照網友的話說,這大抵是走在路邊突然被踢了一腳的狗子,還沒從傷痛中緩過來,卻沒想到還有這麼不做人的,竟然順手把狗子的毛一並給薅走……
見者傷心,聞者落淚。
[我哭了,雖然老賊終於放實錘了,但是我現在哭得好大聲嗚嗚嗚,姐姐什麼都記得,她一直記得與弟弟的約定,隻是再也找不到了,回不去了]
[她連自己的弟弟都看不見,連他的樣子都隻能用自己的模樣去描摹,可連僅存的記憶,都要被這該死的藥劑剝離……]
[我——不——是——砧——板——]
[所以徹那個破破爛爛的雨天娃娃,很有可能不是他用來招魂的,而是很早之前早織用來尋找他掛上去的,在那場火災裡沒被燒毀,反而被他帶走了]
[雨天娃娃沒出事,與姐姐的感應還在,toru當然覺得姐姐沒死,他一直在努力找到她!]
[嗚嗚嗚所以現在刀力又給到了姐姐這邊嗎?]
[哭著哭著就噴出來了,什麼鬼的刀力]
[不過現在看來,追尋著姐姐夢想的toru,在陰影裡無法脫身的姐姐,兩人真的是各有各的慘法……絕了]
[我敲啊啊啊!你們看琴酒的內心介紹啊,這該死的藥劑不是洗記憶的,是真切的洗腦啊!!姐姐這不僅是記不記得住toru的事情了,她的情緒會被扭曲到什麼程度?!]
[救了大命了,所以姐姐您在關鍵時刻就彆奶自己了好嗎,我跪下了!]
[她是在奶自己嗎?是單純苦笑吧,畢竟說倒黴也真倒黴。十歲家破人亡,警方草草結案,成為組織的實驗體,被迫與自己的弟弟分離。
結果因為實驗還是啥的身體越來越差,不僅視力受損,還被迫向久尋不覓的弟弟下殺手,姐弟倆甚至還沒相認就被組織發現……]
[彆說了彆說了,救救嗚嗚嗚姐姐才20啊,她才剛剛成年啊,為什麼要讓她經曆那麼多]
[聯係姐姐在安全屋叫徹的那個時間,她恐怕就是打定主意想要讓弟弟遠離紛爭了吧?但是徹卻完全錯過了她的警告……]
[所以扭曲或者忘記了對徹的感情的神索,還會對追逐上來的弟弟留情嗎?]
[!!!]
[完了,嗚嗚嗚嗚,是誰在哭?哦原來是我嗎?]
千代穀早織憐愛地撫摸過每個嚶嚶嚶哭泣的評論的狗頭。
現在先哭吧,之後指不定還能哭得更大聲呢。
這麼想著,她果斷動用了自己兌換來的發言權限,洋洋灑灑自己編了一段姐弟情深的刀子小劇場,預留了許多含而不露的刀點,再把過去的高光事件拉出來遛一遛加深印象,
有一種刀叫自己找刀……咳,反正隻要記憶夠深就夠了!
千代穀早織也有觀察過,除了個彆鐵杆打投粉會堅定不移給自己本命外,也有很大一部分的讀者是會正巧想到誰就給誰投票的。
因此隻要她的曝光度足夠大,且不是負麵的……
哦對,還有一堆吃不得虐的小甜甜們。
千代穀早織估摸著她還得用兩個不能碰麵的馬甲發點糖……
這個難度怎麼比發刀還難啊?!
正想著,千代穀早織聽到了汽車刹車的聲音,屬於地下停車場的空曠回音傳得很遠。
她又一次打開了商城,發現之前漲價的商品此時又降回了原價,像是告知她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一般。
這種規律可以利用,但絕對不能全然信任,她想了想,又買了兩粒【一次性消除膠囊】當庫存。
然後就可以躺平裝死了!
153.
伏特加關上門,抬眼就看到動作更快的琴酒已經徑直走到了後座,將神索粗暴地從裡麵拽出來。
銀發殺手眉頭緊皺,看著懷中昏迷不醒的女人,嘴角沾的血跡,原本就未平息的怒火又一次升騰。
他頭一次有些質疑BOSS的決定,為何要將副作用這麼明顯的藥劑投入使用。
“把藥劑的報告拿上。”他冷漠地囑咐伏特加,率先往研究所走去。
這次負責神索的還是水本醫生,全名水本結花,她似乎是接到通知從家中匆匆趕來,連頭發都未吹乾,掛在肩頭,淌著濕漉漉的水。
見琴酒進來,她下意識抖了抖,垂著眸道:“是神索的身體有什麼不穩定的地方了嗎?”
琴酒從伏特加手上那過U盤,直接甩到桌上,接著將人丟到旁邊的病床,絲毫不顧禁止吸煙的標誌叼了根煙。
“給她注射了這種藥劑,看樣子是腦子出了些問題。”他冷淡地道,“晚上檢查完將資料上傳給我,該準備什麼藥就準備好,沒法提的打報告。”
“走了,伏特加。”
乾脆利落地說完一段話,琴酒率先轉身,帶著伏特加離開。
水本結花本來被殺氣壓得有些說不出話,剛想大喘氣,抬頭就看到了琴酒銀發上明顯的一抹焦痕,連帶著頭發都薄了一層,略微翹起。
若說原本是平滑利落的銀色掛麵,讓人豔羨他的發質,此刻就……
“咳咳咳!”
她瞬間岔氣了。
……
千代穀早織聽著這位勤勤懇懇的醫生小姐折騰資料的聲音,咕噥著,偶爾還罵上兩句,似乎在為組織不道德的研究感到憤怒,頓時有些好笑。
能負責她這種實驗體的研究人員,雖說還沒拿到代號,但絕對也不是什麼等閒之輩,能保持著表麵上的良善,足以說明水本結花的背景絕對不堅定了。
她卡著抽血結束坐起來,有些警惕地眯著眼睛:“水本醫生?”
“啊,是我,神索。”水本醫生將試管放到一旁,“你要在這休息一會嗎?報告還沒出來。”
止疼片奏效,身體倍棒。千代穀早織在心中想著,表麵則是冷靜地搖搖頭:“我覺得沒什麼問題。”
“剛才給你照了腦部CT,並沒有發現什麼病變。”水本醫生嘀咕著,“千分之一的概率哪有那麼好中的,琴酒什麼大驚小怪的……”
千代穀早織揉了揉眉心:“那應該就是吐真劑的加強版,嘖,我沒什麼大問題。”
“你彆重複了,我還不明白嗎?”水本醫生走過去將旁邊的燈一關,房間陷入了一片黑暗,隻有電腦還微微亮著光。
她貼心地問道:“眼睛舒服一點了嗎?”
坐在病床上的女人下意識握緊雙手,身體不自主地發抖著,那雙眼睛睜大了不少,卻下意識追逐著電腦的亮光,又很快因為刺痛眯了起來。
過了兩三秒,水本結花聽到了一聲冷淡的回答:“好點了,我可以離開了嗎?”
真是個無趣的女人……她心底想著。
“按琴酒說的內容,他希望我再給你開些藥,但我看你現在精神蠻穩定的,檢查也沒什麼病變。這樣吧,如果你有什麼不適的地方儘快聯係我。”
神索起身,站在門口,有意無意地問:“看水本醫生的樣子,是從家裡剛出來嗎?”
“是啊。”水本醫生毫無察覺地道,“本來打算去約會的,結果被叫過來……哎。”
“約會?是跟男朋友嗎?”神索突然挑了挑眉,看上去有些好奇,“畢竟醫生你比以前看起來活躍了不少。”
水本醫生臉有些紅:“啊……這種事情……是的。”
神索說話方式很平直,不像是聊天,倒像是在做什麼調研報告,問話都帶著冷淡。
“談戀愛的感覺怎麼樣呢?會扭轉對一個人的印象嗎?討厭或者喜歡什麼的。”
“說句實話,我覺得會,畢竟恩怨愛恨總是跟戀愛分不開的吧。”水本有些感慨
“神索難道也想試試嗎?我不介意幫你介紹一些的~”她笑眯眯地道,“畢竟組織成員沒說不允許談戀愛嘛。”
“無聊。”女人點評道。
她說完便拉開門走了出去。
水本結花重新打開燈,有些感慨:“啊……看樣子還是蠻有趣的?”
她看著還正在工作的儀器,拿起手機打給自己的男朋友——同樣也在組織工作的情報人員。
“今晚的約會趕不上啦,你懂的。”她靠在窗台邊,撥著自己的頭發,笑得一臉甜蜜,“具體的事情肯定不能告訴你啊。”
“不過有個蠻有意思的倒是可以分享一下……就我一直看管的那個小姑娘,好像有了那麼點開竅的苗頭啊。”
美國時間,下午一點三十五分。
FBI優秀探員赤井秀一收到了來自黑衣組織的FBI臥底的信息。
他看著資料上據說可能存在戀愛想法的黑發女人,深綠色的眼眸露出古怪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