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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門合上,燈一瞬間熄滅,千代穀早織有些懵逼地坐在原地,眼前的不透明論壇微微閃爍著光。
千代穀早織:【走了?】
客服:【昂。】
千代穀早織語氣飄忽:【降穀零最後在乾啥?】
客服:【給你了個大親親?不排除是腿軟順勢而為見色起意圖謀不軌……】
千代穀早織痛苦麵具:【停,停!】
【都說了故技重施是沒有用的。】客服老氣橫秋地教訓她,【第一次口頭占人家便宜還好說,你還想來第二次,翻車了吧!】
千代穀早織有點心虛:【你要相信,這是每個人都想對身邊的冤種兄弟做的事情,要不是不行——我更想他喊爸爸!】
q版客服:【?親愛的,你少逛點論壇板塊吧!好好的二次元紙片人思想都被荼毒成什麼樣了!】
千代穀早織:【……】她是紙片人怪她咯?
她有些無言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隨手用袖子將被道具辣出來的眼淚給擦掉。
人生如戲嘛,她不給自己找點樂子玩,遲早會憋死的。
不得不說那洋蔥噴霧真的很嗆,但凡時間再久一點,她可能就真的要表演個淚決堤了。
屆時有希子師姐都得誇她哭出了演技的巔峰。
想起降穀零那晦暗不清的眼眸和最後低啞的喊聲,千代穀早織眼神有些飄忽:【我們假設降穀零他是不小心……咳咳咳!】
客服打斷她:【彆假設了,為什麼不看看神奇的漫畫呢?】
千代穀早織挑眉:【你是不是也去刷論壇了?】
下意識玩梗的客服:【……】
一人一統陷入了沉默,開始等待十分鐘的刷新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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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降穀零在最後一秒火速衝出房間,琴酒和貝爾摩德也一時無言。
半晌,貝爾摩德語氣有些古怪地道:“琴酒,你這前手下還真是好樣的,下手速度那麼快,效率還高,給朗姆可惜了。”
“神索看樣子被釣得不輕啊。”她道,“波本在情報組還真是如魚得水。”
琴酒:“……”
銀發男人手中的煙早就燃滅了,他將煙頭丟到一旁的垃圾桶裡,看著重新靠牆而坐毫無動靜的女人。
監視器是夜視的,他能看見神索隻是抬起手擦了擦臉上的淚,便閉上了眼睛,一副疲憊不想多言的頹廢模樣。
她見波本,似乎就如她所說的那般,隻是想見一下而已,並沒有做出其他的什麼舉動。
被波本最後刺了兩句,神索更是有些心灰意冷。
“你有看出什麼嗎?”琴酒還有些半信半疑,他道,“剛才神索抱住波本的時候,有沒有可能交換情報?”
“g,你還真是不解風情啊。”
貝爾摩德揶揄了一句,然後正經地道:“一般確實有可能用這種方式傳遞情報,但在產生強烈情緒波動的情況下,一般人很難保持聲音的平穩,以他們剛才的距離,不可能那麼自然迅速傳遞情報。”
“更彆說波本全程就隻在說‘彆哭’兩個字。”
也就是說神索八成是真的跟波本有一腿,想在自己還清醒的情況下見見戀人。
琴酒莫名感覺有些煩躁,他敲了敲桌子:“那如果神索在假哭呢?”
貝爾摩德覺得自己的專業性受到了侮辱,她沒好氣地道:“……你在沒有任何道具的情況下在兩秒內能做到淚流滿麵的話,萬麵魔男都可以給你當!”
千麵魔女敢肯定,沒人能在她麵前裝哭裝得如此毫無破綻,更彆說神索被困了那麼多天,精神本就瀕臨崩潰。
貝爾摩德甚至覺得神索最後才哭出來已經很不可置信了。
她一向知道自己這個師妹並非表麵那麼漠然,不管是對基安蒂、雪莉還是波本,神索一向都是有付出真心的。
這種人在組織中本就不會也什麼好下場。
金發女郎沒發覺自己的表情不知何時已經變作了譏諷,她看著畫麵中縮在牆角的神索,一種格外複雜難言的情緒出現在心中。
琴酒冷冷的眼刀又朝貝爾摩德飛了過去,他徑直起身朝外走去,在後者“你要去哪”的質問中甩上了門。
貝爾摩德看著他關門的動作,撇了撇嘴,坐到了還帶著琴酒體溫的椅子上,她隨意地調出了整個基地的監控圖,看到了琴酒離開的背影。
換作平時,看到神索沒被帶上的消音裝置,琴酒絕對會重回房間給她扣上,順帶再次謹慎多疑地二次詢問她跟波本交流的事情,而不是煩躁得直接離開基地,全然當作沒看到的模樣。
貝爾摩德可不覺得自己那麼幾句話就能讓琴酒煩躁成這樣。
金發魔女挑了挑眉,“哦呀”了一聲,點著唇做出意味深長的表情:“這是吃味了呢?還是男人奇怪的勝負欲?”
“師妹,你倒是很有養魚天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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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穀零快步離開白色的走廊,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一眼,直到重新站到陽光底下,他才有了一種站在人世的真實感。
他下意識撥了一把自己的頭發,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大汗淋漓,連額發都是濕的。
神索……
降穀零回頭望去,仿佛還能看到那依靠在牆邊的身影,神索最後那恍若雕塑般的沉寂姿態還印在腦海,令他下意識將手放到胸前,狠狠壓下去。
她在哭……
降穀零不知道神索怎麼做到將表情和話語全然割裂的。
他能感受到她身體在顫抖,也能感受到淚水濡濕後背的冰涼,但神索的聲音卻是從頭到尾的清晰,連哭腔的哽咽都能被她及時咽下。
就好像這並非一次兩次發生的事情,她早就學會了在對話時如何不讓人發現自己在哭泣。
她比他還小兩歲。
降穀零莫名有點想抽煙。
或者說他現在更想找其他的事情來緩解心臟不自覺的抽疼。
金發男人一路暢通無阻地離開了這位於偏門位置的基地,坐在車上,在將信號屏蔽開啟後,他迅速憑借自己強大的短期記憶能力,將神索給予的情報輸入到電腦中。
一行行條理清晰的情報以字麵形式呈現在他麵前,電腦的屏幕發著微光,將降穀零本就不舒服的眼睛更是刺得發疼,他皺著眉,又打開了公安那邊的資料庫進行比對。
“符合”“符合”“數據預估正確,是否補充上傳”“是否收錄”
一個個提示框跳了出來。
“——!”
降穀零一拳砸到了旁邊的車座上,他喘著氣,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那雙紫灰色的眸睜著,卻毫無高光,沉寂的海水仿佛吞噬了一切情感。
怎麼會全都對上了……神索到底是怎麼知道他們需要這些資料?
她是怎麼一個人在失明的情況下收集到那麼多資料的?
還有那些坐標。
降穀零咬著牙,給負責對接的下屬風見裕也打了個電話,囑咐他立馬派人去這些地點探查。
電話那邊,風見裕也記錄著坐標,在查詢後,有些踟躇地道:“降穀先生,我會依次去現場排查的,但是資料表明,有些地點已經被人以‘存在危險物’的理由封鎖起來了,按照這常見的手段,應該也是另一批我們的人。”
降穀零手逐漸縮緊:“能查出是誰嗎?”
“我試試,但權限不互通的話,是沒辦法查到的。”
“算了……”降穀零的聲音很沙啞,他閉上眼睛,“就這樣吧,把需要的資料帶出來就行,彆查了。”
“啊?不查了嗎?”
“彆,查,了!”他一字一頓地道。
風見裕也無措地應了一聲,有些擔憂地問:“降穀先生,你受傷了嗎?需不需要我支援?”
“……不需要。”
降穀零掛掉電話,空間又恢複了一片寂靜,陽光自車前的玻璃照到車內,給車座鍍上了一層暖光,他卻覺得冷的徹骨。
如果他之前的推論都是錯的呢?
如果……神索就是他一直在苦苦尋找的那位臥底前輩呢?
那麼,已經雙目失明、毫無價值的她,在沒有退路的情況下、在選擇自我毀滅前,將所有得到的資料都托付給後輩這件事,好像就順理成章起來了。】
[臥槽臥槽臥槽,呼吸機呢?!我的加特林托馬螺旋呼吸機呢!!這麼刺激的東西是我隻小貓咪能看的嗎?擱這神索姐姐主線出場即死遁嗎?白月光文學也不興這麼快吧!!]
[!¥!呃嗚嗚嗚,我仿佛是隻猴兒,現在除了嗷嗷啥都說不出來,姐姐怎麼會這樣啊!]
[狗日的組織,雪莉叛逃神索能出什麼力啊?這難道不應該關琴酒嗎?把一個本就看不見的人關到吸音的房間,這是陽間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呼——吸——呼——吸——冷靜下來,雪莉都叛逃倆月了,該找的肯定也去找了,神索沒有線索組織肯定知道,他們還關著她明顯已經不是雪莉的事情。
如果按透子的想法分析,關著神索除了防止她也跟雪莉那樣消失外,可能就是為了得到另一個秘密!]
[我就想知道前幾話是誰奶的明美和神索要死?我的八十米大刀已經難耐了!!]
[啊啊啊白發姐姐真的好美嗚嗚,黑發神索感覺是頹靡凋零的玫瑰,而純白的她莫名就有了一種不可侵犯的高嶺之花感覺被白發姐姐踩的一定很妙嘿嘿嘿!]
[樓上是已經大腦被刀空隻剩下廢料了嗎?但是不得不說姐姐跟透子的互動(神誌不清)借著擁抱的名義送情報什麼的,這t是血糖啊!(含淚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