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最終之戰(還在吃樟腦丸深水加更)(2 / 2)

“怎麼會這樣……”他茫然地喃喃道,“我做錯了……嗎?”

他隻是想對付組織,而格蘭瑪尼在他黑白的判斷標準中,站在了更深色的那麵。

可假設,他其實還有彆的苦衷呢?

而並沒有全部找全證據的他,推理出的證據……又是不是真的?

江戶川柯南突然有些慌亂起來了,他平日裡很難發現的一個事實在此刻擺在了他的麵前。

——沒有任何真相是非黑即白的。

小偵探瑟瑟發抖地抱成一團,腦子裡亂竄的思路讓他眼前的世界隱隱有了動搖的痕跡,他急需一個人肯定他或者否定他,但這裡隻有一個格蘭瑪尼。

“你在這做什麼?”那個熟悉的冷冰冰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直接打斷了他魔怔的想法。

江戶川柯南被揪著領子直接拔起來,男人有些嫌棄地掃了他一眼,毒舌著道:“怎麼?嫌這點吃的不夠委屈了?”

“還是被我嚇得想要哭著找媽媽了?”

江戶川柯南看著他排斥的樣子,頓時更難過了,他張張口:“我……”

“安靜點吧!”

江戶川柯南話還沒說完,半塊餅乾直接塞到了他嘴裡,噎得他險些翻白眼,還沒等他咽下去,一瓶蓋大小的水又直接堵進了他嘴中。

“唔唔唔!”小偵探整個人被填鴨式喂得七葷八素,腮幫子鼓在那,愣是消不下去。

像是一隻呆呆的倉鼠精。

男人的手有些癢,但最終還是沒抬起來,他轉口嘲諷道:“還是說你平時跟你的女朋友就是這麼撒嬌的?”

而小偵探氣急,從此對千代穀徹和格蘭瑪尼的區彆更加清楚了。

他的徹哥從來不會那麼粗暴!!

可是……他好像再也見不到他了。

江戶川柯南剛剛被嚇到的心情,瞬間又低落了起來。

他從昨天到現在一直沒吃東西,中午就被塞了一塊餅乾,肚子其實也餓得咕咕叫。

但看著格蘭瑪尼無動於衷的模樣,江戶川柯南也知道自己想要吃的是不切實際的。

兩個人想要在這個地方活下去,太艱難了。

之後,江戶川柯南不管想說什麼,都被不冷不硬地嗆了回來,格蘭瑪尼甚至還拿毛利蘭戳了他好幾次,一副就想看他難受的樣子。

江戶川柯南氣得不由得捏緊了拳頭,血氣不斷翻湧,愣是連想說的道歉都憋了回去。

他欠的是對徹哥的道歉,格蘭瑪尼是壞人總沒錯吧!

江戶川柯南抿著唇想,回去怎麼通過父母的人脈找醫生,想辦法把徹哥給救回來。

他一下午都在山洞亂轉著,試圖用阿笠博士這個直播道具傳遞信息等待救援。

到了晚上,又是一塊拇指大小的餅乾。

再然後,江戶川柯南看著格蘭瑪尼朝他走過來,握著他的手腕,將他的麻醉針手表打開,麵朝他。

“咻!”

一臉驚恐的小偵探躺下了。

千代穀早織拍了拍手,長舒了一口氣,終於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笑容。

她眉眼彎彎地看江戶川柯南一臉驚恐的樣子,甚至還好笑地戳了戳他的臉頰:“讓你這小子平日裡拿針紮毛利偵探,現在白給了吧?”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等來救援。”她嘀咕了一聲,“再多睡一天吧。”

Q版客服:【親愛的,我寫完啦,你來看看。】

千代穀早織一怔,她坐回自己烤火的地方,重新拿了些崖壁上的藤蔓過來當燃料,接著一邊看客服寫的東西,一邊隨意地拿起旁邊冰涼涼的石塊敷自己有點發燙的臉。

傷口沒好好處理肯定會發炎,她吃了止疼片沒什麼感覺,反倒是因為烤火烤得渾身發燙。

【大冬天的在洞裡其實還蠻暖和。】她感慨道,【最好再來點烤魚,西瓜汁……】

Q版客服:【你可以到時候帶著黑羽快鬥他們出去吃。】

千代穀早織想著即將結束的劇情,忍不住笑得更燦爛了:“我期待著。”

389.

“現在什麼情況?”

萩原研二潦草地在阿笠博士家打了個地鋪,睡醒便去找鬆田陣平準備換班。

因為那片山林實在是太過荒僻,秋冬兩季落葉頗多,想要找到夾縫和鎖定懸崖位置很困難,尤其千代穀徹並不想讓江戶川柯南去崖邊看風景——估計是怕大風把小孩直接給刮下去。

他們隻能守在這屏幕前觀察著情況,一邊心急如焚等待著找人的消息。

鬆田陣平苦笑著道:“我第一次發現toru的演技其實也不錯。”

他們自然是也存視頻的,萩原研二隨意地去翻了翻,頓時知道鬆田陣平所說的是什麼意思了。

看著視頻裡冷冰冰著臉恐嚇江戶川柯南,甚至還直接動手硬塞食物的千代穀徹,萩原研二也莫名有些想笑。

尤其是就剛才,千代穀徹用麻醉針一針便將江戶川柯南強製睡眠,末了還有心思吐槽兩句,繃了一天的臉終於露出了他平日裡的笑容,眉眼都寫著“終於演完了”的放鬆。

“這家夥……”萩原研二忍不住鬆懈下肩膀,他喃喃道,“果然還是笑起來好看啊……差彆那麼大我們怎麼就沒認出來?”

鬆田陣平扯了扯嘴角,語氣格外自嘲:“誰知道呢?或許是因為太熟悉,反倒更加不在意了。”

就像是人們總在外人麵前彬彬有禮、觀察細致,而對身邊人就顯露出本性,猶如泡在溫水裡的青蛙,一點一點麵對著些許改變,沒有任何察覺。

萩原研二歎息一聲。

“他在擔心柯南撐不住被困的恐懼。”鬆田陣平看著屏幕,裡麵的黑發青年摘掉眼鏡,有些疲倦地靠在石壁上,說,“食物和水都太少了,各個方麵的壓力,都很容易壓垮一個人。”

千代穀徹白天忙忙碌碌地撲藤蔓,試圖收集淩晨的露水,試圖尋找更多食物來源,他身上還帶著傷,想必情況會惡化得更快。

“……或許,他也在擔心柯南會愧疚,所以才想在最後,打消這個愧疚吧。”

萩原研二一拳搗他肩膀上:“你在胡說什麼!”

鬆田陣平搖搖頭,他的卷發許久沒打理了,此刻亂翹著,看著比千代穀徹更像野人,但在視頻前蹲了一天的人格外清楚,那掩蓋在黑風衣下的瘦弱身軀,此刻依舊忍受著萬分的煎熬。

“toru可能已經開始發燒了。”他輕聲道,嗓子裡像是生吞了一塊放在火上灼烤的碳,“已經一天過去了,hagi,為什麼還沒有消息?”

萩原研二沉默了,他雖說是去睡覺,但根本沒辦法睡好,所謂的心急如焚不過於此。

過幾天,冷空氣還會來臨,屆時必定會迎來大雪……他們在與生命搶時間。

“小降穀和小諸伏的心情與我們一樣。”他說,“再也不會有人敢放鬆警惕了。”

他們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再次承受眼睜睜看著同伴離開的痛苦。

誰也不敢了。

視頻中的男人不知是否在火前的緣故,那平日裡蒼白到能直接cos吸血鬼的臉頰微微泛起了紅暈,他斜坐著,半張臉頰貼在石壁上,像是在汲取那一絲絲冰涼。

那沉重的金屬眼鏡摘下,擺在一旁,露出溫和且沉浸的黑色眼眸,裡麵的星光破碎了許多,化作許多光點,但依舊在裡麵蕩漾著。

但很快,眼中的波瀾起了,像是突然卷席起一陣颶風一般,瞬息將牽動了表情的波動。

“照理說應該是知道我以前事情的,不是嗎?”他突然開始低語,那蒼白的嘴唇開合間,仿佛是在跨過屏幕跟他們說話一樣,“本質我們是一個人啊。”

“他在跟格蘭瑪尼說話?”鬆田陣平一怔,“他們能直接對話?”

萩原研二頭都沒轉,手精準地堵住了幼馴染的嘴,試圖把沒有字幕的雙人戲聽得更加清楚。

……

“隻是想親口聽你說。”他自己回答自己,語調卻略有不同。

“早織……早織,我想她了。”千代穀徹緩緩蜷起身子,雙手環抱住小腿,下巴抵在膝蓋上,他眼中跳動的火光隨著眨眼一明一滅,“我……真的好想她。”

這是典型的防禦性姿勢,就像是想要尋求安全感一般。

“十九年。”他喃喃著,有些委屈,“我一次都沒有聽見她喊我名字。”

二十七歲的年華,他們分離的時間已經遠遠大於了相處,但僅僅是短暫的相處,就足以刻骨銘心。

格蘭瑪尼的語調下壓很多,平日裡說話都像是威脅:“是她不願意來找你。”

“以前說好一起去看星星。”千代穀徹繼續說,“夏天要去抓螢火蟲,最好是再泡個溫泉,要換上一樣的浴衣……”

“她剪著短發,理應是跟我一模一樣的,走出去沒有人猜到我們分彆是誰。”

他的語氣很柔和,像是在構築一場美妙的夢境。

“我與她……一向是心意相通的。”他低聲說著,溫柔得不可思議,“我不疼,我真的不疼。”

“這是世界上千萬分之一的幸運。”

格蘭瑪尼說:“她會是我姐姐嗎?”

千代穀徹肯定他:“你理應是我。”

千代穀徹還自得起來了,他笑得眼睛眯起,若隱若現的酒窩在笑容最大的時候顯現。

“她愛的就是我。”

那話語過於篤定,像是跨越了山水的距離,直接傳到了陷入沉睡的女人耳邊,使那皺緊的眉頭鬆弛下來,甚至淺淺露出一抹笑容。

千代穀早織本就舍不得讓弟弟難過,更彆說千代穀徹身上,還有一顆更加孤獨的星星。

失去了長輩後,他們能依靠的隻有彼此。

在彼此分離後,他們也依舊在心中給對方留下了獨特的位置,而這個位置,是世界上所有人都無法參與進去的。

特殊又美麗,是最珍貴的禮物。

格蘭瑪尼還執著地問:“那幾個警察呢?他們不信任你。”

在屏幕前的兩人像是等待法官審判的罪犯一般屏住了呼吸。

男人的麵容首次出現了一言難儘的表情,那白皙麵容上的紅暈更加明顯了。

他顯然並不想回答這個由自己口中念出來的、卻不是自己大腦控製的問題,但最後還是糾結地道:“這沒什麼好說的。”

“一開始的出現就不是偶然,想要被記住也隻是即興。”

在警校天台寫下的話,一筆一劃如此認真,卻依舊隻是被那夜過美的氣氛熏得暈乎乎的,以至於忘記了自己本來的目的。

“算是我蠻橫地闖入了他們平靜的生活,將這池水攪成了無人見底的模樣。”

他終究是認認真真地開始對自己解釋這個問題,嚴肅得像是在寫論文,“但總歸,是我先對不起他們。”

“如果有機會,可以說一句謝謝、抱歉,然後再見,就再好不過了。”

他眉眼彎彎,臉頰紅潤,卻又吐出如冰一樣的字眼:“如果還有那天的話——不過我想,他們並不想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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