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覺清晰傳來，聶箏掙紮，那痛又轉瞬即逝，崇漸知總是這樣，留著最後那點分寸，又讓人萬分煎熬。</p>
噬咬變作吮吸，懲罰漸漸變了味道，崇漸知埋在她的頸側，將他最開始用牙尖咬破流出的那幾滴血全部吮進喉嚨。</p>
聶箏仰頭一陣眩暈，兩隻手抵在崇漸知胸前拚命推拒，換來的隻是一陣更加強烈的痛癢感覺。</p>
直到敲門聲響起，崇漸知才喘著粗氣放開了快要被逼出眼淚的聶箏。</p>
“小箏，少爺吩咐我給你燉的湯，我給你端上來了。”</p>
聶箏一下子緩不過神，被崇漸知從地上拽起來的時候腿都是軟的。</p>
“放樓下吧。”是崇漸知替她回應了王媽。</p>
王媽腳步聲漸遠，沉默重新填滿聶箏的房間。</p>
那一晚，聶箏半夜無眠，她忍不住碰觸被崇漸知咬過的傷口，那痛像是一場幻覺。</p>
接近天亮時，她才迷迷糊糊睡著，混沌間做了場夢，夢裡她重新回到小時候，養父母還在世，崇漸知也是少年稚嫩模樣。</p>
他們在春天的田野間放著風箏，崇漸知牽著她的手，叫她箏箏，讓她慢點跑。</p>
夢醒了，聶箏倏然睜開眼睛，竟有一瞬間分不清自己到底身在何處。</p>
始終渾渾噩噩，她戴上崇漸知送給自己的項鏈，連鏡子都懶得照，便下樓上了學。</p>
“聶箏，下課到我辦公室來一趟。”班主任撂下這句話後，表情古怪地看了聶箏一眼離開了。</p>
聶箏不明所以，回頭與同桌交換了個眼神，發現同桌的表情也有幾分怪異。</p>
“怎麼了？”</p>
同桌有些尷尬，指了指聶箏的脖子，問她“箏箏，你是談戀愛了嗎？”</p>
聶箏反應過來，連忙要來鏡子。</p>
看見脖子上那一片曖昧的痕跡時，聶箏連死的心都有了，那是被崇漸知弄出來的青紫咬痕。</p>
這痕跡實在太過明顯，早春的校服有些單薄，正好將她修長的脖頸完全展露出來，丁點都沒有遮住。</p>
“箏箏，你要是真的戀愛了，可不要瞞我啊，我可以幫你打掩護的。”</p>
聶箏一句話卡在嗓子眼，最後也沒說出來。</p>
她無法告訴同桌，自己根本沒有早戀，更無法告知脖子上的痕跡其實是她哥弄上去的。</p>
畢竟早戀聽起來要比亂倫……好一點。</p>
辦公室裡，麵對班主任的質問，聶箏有苦難言。</p>
“聶箏啊，你轉學之前，我和崇總見了一麵，他可是特意說過要我關注你的學習，馬上就要高考了，你在這個節骨眼早戀，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p>
“老師，我沒有早戀……”聶箏的否認太蒼白，可除了否認，她也講不出什麼有營養的話了。</p>
班主任自然不可能相信她說的，為了勸解聶箏“回頭是岸”，班主任甚至將教導主任和校長都找了過來。</p>
聶箏被說得一個頭兩個大，隻能一再地解釋，自己根本沒有早戀。</p>
“聶箏，老師們都是在關心你，既然你一直不肯和我們坦白，那隻有一個辦法了，明天下午叫你的家長過來一趟吧。”</p>
一句叫家長，聶箏感到晴天霹靂，上學這些年她最怕的就是叫家長。</p>
因為她的家長隻有崇漸知。</p>
而叫崇漸知來學校，簡直比登天還難。</p>
聶箏隻好硬著頭皮承認了自己早戀的事，態度十分端正，還承諾馬上就和“小男朋友”一刀兩斷。</p>
沒想到，班主任還是不依不饒“雖然你已經承認錯誤了，但老師還是覺得應該見一見家長，這樣老師才能徹底放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