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臉色凝重:“你是什麼時候懷疑上我的?”
“侯立秋自殺的那天晚上。”程歡難過道:“他給我發了一條短信,意思是謝謝我,並且說鎮政府內一直有人幫他,當然這些我沒有證據,而且我又不是紀委的,我隻是推斷,也隻是想要問一個為什麼。”
“老侯的死我有責任。”陳天麵色低沉道:“你說的沒錯,這麼多年是我一直在攛掇老侯,至於原因嘛,也很簡單,我想為長樂鎮做些貢獻,而要做貢獻第一步就是要鏟除曹氏兄弟,這麼多年了,項目工程,土地資源,房屋拆遷,稻田播種,就連五保戶的保障資金,這幫人也挪為私用,我曾經和趙德漢反映過,不過趙德漢的意思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是因為這樣,我懷疑趙德漢早已經被曹家人買通了,既然往上反映沒有意義,那就隻能往上的往上反映,那時候我正好負責信訪辦,認識了侯立秋...”
剩下的事情陳天沒有繼續說完,不過程歡也多少猜測出來了。
“第二個問題,陳主任你和誰在一起?”程歡繼續言語。
陳天繼續抽煙的姿勢再度停頓了下來,片刻功夫,煙霧從陳天鼻孔出噴出。
“我還真是小看你了,程歡。”陳天如釋重負地長歎一口氣:“你好像知道了不少東西。”
程歡拍了拍自己辦公桌上摞成山的資料:“這些是我從檔案室拿出來的,為此我還請檔案室的老伯喝了一頓酒,我發現所有曹二虎的案卷不管是咱們鎮上的執法大隊也好,還是刑事案件也好,曹二虎最後的結果都是被無罪釋放,我找了一個公安局的朋友,讓他看了一眼,發現大部分都是在三年前的舊卷宗,陳主任,你是咱們鎮上的辦公室主任,卻不是縣裡的領導,你鬥不過曹氏父子。”
陳天點點頭直率道:“還真是一個正確的判斷,三年前公安局換了新局長。”
“是廖藹,廖縣長吧。”程歡推測道。
“沒錯,廖藹是我的同學,也是在一次酒局上見到的,而那個酒局就是曹一龍組織的。”陳天平複了一下心情說道:“那是曹二虎和隔壁村因為建築用地打起來的事情,曹二虎傷了人,本來是應該判刑的,曹一龍居中聯係了不少上級領導,也就免除了這一處分,作為慶祝或者說是拉攏,曹一龍當時找了廖藹還有趙德漢一起吃飯,和領導一起出去吃飯,肯定是我們拿錢,所有趙德漢也就叫上了我。”
“然後呢?”程歡此時心裡也有了微微放鬆,其實在一開始的時候,對於陳天和他背後之人的身份,自己也沒有準確的判斷,現在好了,知道陳天沒有惡意,那麼接下來就是徹底進行調查了。
陳天不明白程歡心裡在猜測什麼,可能是這段時間的壓抑,也有可能是對自己能力的懷疑,陳天也是一吐為快:“那時候廖藹剛來,對於曹氏父子在靜水縣的所作所為也隻是有所耳聞,也是在那場酒局裡麵猜測出來了不同尋常之處,那時候我也是苦於找不到幫手,天無絕人之路,第二天廖藹就叫我喝茶,再然後的事情你差不多應該也都知道了吧。”
“恩,其實我推測廖縣長更大的緣由是因為武平。”程歡笑道:“我和武平萍水相逢,甚至都算不上朋友,但是忽然有一天武平找上門來,並且算是對我傾心相交,而他的目的也是曹氏父子,作為治安隊長來說,很多曹二虎的事情完全不屬於他負責,可是武平卻說得頭頭是道,甚至就連果園合法的承包時間都能說出來,這有些超乎我的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