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勝藍靠在浴池邊,泡在熱水裡,趴在那裡閉目冥想。 記憶中的皇後,總是尊貴的,對她也像是一般臣子的女兒一樣,親厚卻並不親近,與今日大不相同,那麼到底是為什麼呢? 如今,皇後讓她入住長公主曾經的寢殿,還與她這樣親昵,就好似一個疼愛她的長輩一般,顯然是歡喜她的,可是在前世,皇後甚至沒有單獨見過她,是她曾經做過什麼讓皇後不滿的事情了嗎? 權勝藍不停的回憶,皇後與爹爹的關係本就親厚,待她自然不會與普通臣女一般,那麼,隻有當年她回京以後做過什麼事情,惹了皇後不滿,可是權勝藍無論如何也想不起她到底是做了什麼,隻覺得頭疼的厲害。 “小姐,你在想什麼呢?”笙簫慢慢走到權勝藍身邊,輕聲問道。 “沒什麼,隻是覺得有些累!”權勝藍微微抬眼,輕聲說道。 笙簫在權勝藍身邊趴好,然後閉上眼:“是啊,連著奔波了幾個月,小姐都瘦了好多。” 權勝藍勾了勾唇角:“瘦一些才好看啊,不是嗎?” “小姐不瘦也很好看!”笙簫輕聲說道,“不知道夏將軍他怎麼樣了,他的傷口還是要重新處理一下的!” 夏將軍? 是了,夏玉! 權勝藍忽然想起來,當年因為狼襲的緣由,夏玉受了重傷,戌時更是命喪狼口,夏玉本是孤兒,又尚未成親,家中並沒有親人,可戌時不一樣,戌時家中尚有父母,還有幾個依仗戌時吃飯的姐弟。 當時戌時出事,權勝藍本就傷心,她著人找了塊好墓地安葬戌時,還派人將朝廷下發的撫恤金交給戌時的家人,她還從中添了許多,哪想戌時的家人根本就是地痞無賴,戌時因公殉職,她們並不傷心,反倒賴上了權府。 權勝藍本想補貼些銀兩也就算了,畢竟那是戌時的家人,哪裡知道戌時的母親姐姐不僅獅子大開口,還看上了跟在權勝藍身邊的笙簫,竟然妄想權勝藍將笙簫賠給她們做媳婦,戌時的弟弟可是隻知道吃喝嫖賭的混賬,說什麼權勝藍都是不會同意的。 那時的權勝藍不願戌時母親繼續在權府門口叫囂,權勝藍又不想拋頭露麵的,就讓下人將她們趕走,卻不想,權府的那些下人,都是剛剛買來的,下手不知輕重,竟然一個不慎,打廢了戌時的弟弟。 事情鬨得大了,權勝藍被告上公堂,若不爹爹及時趕回來,權勝藍怕是要有牢獄之災。皇後向來溫和親厚,每年立秋甚至會去皇田勞作,最是心疼百姓,想來,那時的皇後,或許就是為了這事,對權勝藍寒了心。 “小姐,小姐?”笙簫伸出手輕輕推了一下權勝藍,才將沉思中的權勝藍叫醒,“你怎麼了,怎麼總在發呆?” “興許是太累了!”權勝藍長歎一聲,然後走出浴池,接過宮女遞過來的毛巾和衣服,“我要好好睡一覺了!” 笙簫看著走開的權勝藍,隻覺得她有心事,但是小姐不說,她便不問,這些年,她一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