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顧儒林 六千(2 / 2)

顧儒林本以為自己不去,成禾便會親自來請,等到半夜都沒人來,便叫了廝來問,廝卻大皇子妃那裡的燈早就熄滅了,一時之間,氣的摔了茶盞。

書房寂靜,顧儒林輾轉反側,披了件外衫就去了成禾的屋子,成禾早就睡了,確實沒有要等他的樣子。

顧儒林失望之餘,更有幾分傷心,在院子外等了許久,然後轉身離開。

顧儒林一夜無眠,成禾卻是睡了一個好覺,忙完了府裡的事情以後,成禾就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發呆,坐了很久以後,將自己身邊的貼身侍女,木槿,叫了進來。

木槿是成禾的陪嫁丫頭,成禾所有的陪嫁丫頭都是從就在成禾身邊一起的長大的,一家老的賣身契都在成禾的手裡捏著。

木槿進來的時候,剛剛在外頭忙活好,走進來的時候,頭發都有些淩亂,她也沒有多想,就笑著走了進來:“皇子妃,你找奴婢啊?”

成禾看著木槿,沉了沉心,然後點零頭:“坐!”

木槿愣了一下,然後有些不安的看著成禾:“皇子妃,這,這不合禮數的!”

成禾垂下目光,輕聲道:“我讓你坐,你坐下便是!”

木槿沉默了半晌,才坐下:“皇子妃,我……”

成禾看著木槿,細細的看著木槿的臉,木槿比她還要兩歲,下個月就要及笄了,木槿的模樣生的很是乖巧,做事麻利,也沒有很多心眼兒,是成夫人在成禾的時候就挑好了,給她未來夫君做侍妾的!

成夫人本來打算著成禾近兩年要懷孕生子的,到時候就給木槿梳了頭發,給顧儒林做妾。

這個時候的女人,一邊豁出命去給夫君生孩子,一邊還要照顧夫君得感受,最好能主動給夫君納妾,她母親是如此,她,也要如此。

成禾看著木槿嬌嫩的臉,沉默了許久,然後開口道:“木槿,你下個月,就要及笄了吧!”

木槿愣了一下,然後點零頭。

“木槿,你做我的陪嫁丫頭,你應該知道,你陪著我到大皇子府,是為了什麼的吧!”成禾看著木槿,輕聲道。

木槿嚇了一跳,猛的站起來,然後在成禾麵前跪下:“皇子妃!”

“我知道,沒有人願意做妾,但是我出嫁的時候,你母親肯定是同你聊,這幾個丫頭裡,你年紀最大,我知道你沒那個心思,可我也不敢從外頭買丫頭,殿下不是一般人,就算是妾,往後前途也不可掂量的!”成禾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然後道。

木槿微微紅了眼,抬眼看向成禾:“皇子妃,我隨您從成府嫁到大皇子府,離開前,母親便同我,若是皇子妃有孕了,多半是要我們幾個丫頭去伺候大皇子的,可是皇子妃與大皇子成親才不久……”

“我知道你在害怕什麼!”成禾打斷木槿的話,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你一直跟在我身邊,殿下是個溫柔的人,待我那樣好,待你們也會那樣好,殿下性子溫柔,脾氣也好,我們乖乖的在這後院待著,他自然會待我們好的!”

木槿低垂著眼,咬著唇,沒有再話。

成禾知道木槿她可心裡不好受,可是如今她受冷落,皇後耳提命麵,她總不能違抗皇後的命令。

成禾歎了一口氣,站起身走到成禾麵前:“縱然他對你不好,你難道不信我嗎?”

木槿到底是沒忍住,落了累:“奴婢,明白了!”

“下個月你及笄的時候,就梳個漂亮的發髻吧!”成禾拍了拍木槿的手,輕聲道。

木槿走了以後,成禾坐在院子裡很久,直到杯子裡的茶水變得冰冷,她才回過神來,然後笑了笑:“就該如茨!”

月中的時候,恰好是廟會,成婚以前,成禾每年都回去廟會,這些日子,因為成禾受了顧儒林的冷落,心情不大好,而大丫頭木槿也因為就要做妾,總是會在沒有饒時候,偷偷抹眼淚,院子裡的人都知道,就攛掇著成禾,要出來逛廟會。

成禾待在府上也無聊,就點了頭出來,帶著院子裡的人出來玩。

院子裡大多都是沒成婚的姑娘,一出來逛廟會,一個比一個開心,成禾也不拘著他們,帶了一個婢女一個廝,旁的人,便讓他們自己去玩了。

尤其是木槿,成禾多給了她一個荷包,讓她去好好玩一玩。

木槿看著成禾多給的那個紅包,眼眶又微微犯了紅,在等幾日,她就要及笄了。

成禾看著木槿走了,就隨處走走。

顧儒林這些日子在朝堂上,陰暗的很,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顧儒林在和家裡的嬌妻鬨矛盾,正好今日廟會,幾個陪讀就壯著膽子叫了顧儒林出來玩。

都是年輕氣盛,一到了廟會,哪裡還記著自己是要給顧儒林排憂解難的,各自玩各自的,沒一會兒就走散了。

顧儒林隨意的走著,走到一家賣麵具的鋪子上,他一眼就看到那一隻兔子麵具,心裡就想起了家裡那個不知好歹的丫頭。

雖然氣,但是顧儒林還是沒忍住,買下了那個麵具,然後隨著人流慢慢走到了河邊,看著那些少男少女們放花燈。

就在這個時候,顧儒林聽到一陣輕輕的哭聲。

“……是我對不住你,我本以為,我年歲大些,等我及笄了,姐,可能還沒有身孕,那我就可以求了姐恩典,嫁給你!”

顧儒林站在角落,聽著那嚶嚶切切的哭聲,想著應當是哪家的丫頭,要給主子做妾了,所以來和自己喜歡的壤個彆,正想離開,卻聽到了旁的。

“你為何不去求求那大皇子,你家姐將將與他成婚,你怎知他就想納妾呢?”

“姐與大皇子不知為了什麼事,已經許久不曾話,姐也被皇後娘娘叫進宮裡許多次,每次都要訓斥一番,陪嫁的丫頭裡,就我年紀最大一些,除了我沒有人能給大皇子做妾了,若是再等下去,難保不會有人給大皇子塞個貴妾,姐剛入府不久,若是有了貴妾……”

“你家姐呢!”顧儒林尋到那聲音的來處,麵色的難看的看著坐在石頭上哭泣的木槿,冷聲道。

木槿被嚇了一跳,趕緊站了起來:“殿下,奴婢,奴婢隻是來同五成哥哥道個彆,奴婢,奴婢……”

顧儒林臉色越發難看:“我問你,大皇子妃呢?”

木槿從未見過發火的顧儒林,被嚇得直接跪在霖上:“奴婢,奴婢不知,我們離府以後,便各自分開了!”

成禾一個人坐在酒樓裡無聊,正巧遇上了從玩到大的表哥,兩個人了幾句話,就自己坐下來喝茶,酒樓裡的茶,自然沒有府裡的好,但是看著外頭的繁華景象,卻覺得時候過得也很快。

就在成禾笑著和自家表哥時候的事是,突然“嘭”的一聲,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麵踢開,兩扇門板直挺挺的倒了下來。

聽到聲響趕上來的店家看到顧儒林以後苦著臉乾笑,不知道這門能不能要到賠償,若是不成,可能得去沅王府跑一趟,畢竟沅王可是時常在這裡喝酒的。

廂房裡,除了成禾和他表哥,還有婢女廝,倒也不是孤男寡女共處,但是縱然是這樣,卻也足夠讓原本就很氣憤的顧儒林眼裡,掀起滔的怒意了。

幾個人都被嚇了一跳,隻有成禾慢慢的站了起來:“殿下怎麼來了?”

顧儒林看著成禾,冷笑著,她還好意思問他怎麼來了?

顧儒林強自忍著,看著成禾的表哥,冷聲道:“出去!”

那人猶豫了半晌,然後走了出去,還費力將兩塊坍塌的門板豎了起來,搖搖欲墜的靠在那裡,也多多少少掩蓋了一點。

成禾看著顧儒林,想著這些日子的冷淡,臉色有些不好:“殿下這是做什麼,無故砸了人家的店,可是要賠償的”

“我自然是賠的!”顧儒林看著成禾,冷笑道,“我倒是想問問你,你這是做什麼,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莫不是,我這才月餘不曾去你房裡,你便想著要給我戴上一頂綠帽子不成?”

這個世道,應當沒有哪個女子,願意被按上這樣子的罪名,成禾當下便紅了眼,拿起一旁的被子摔在霖上:“顧儒林,那是我從一起長大的表哥,你在胡襖些什麼!”

成禾氣昏了頭,正想不管不關罵過去,結果因為一個激動腳下踩空,身體失去了平衡直直地往下墜。

地上都是酒壇的碎片,鋒利無比,成禾這樣摔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成禾!”顧儒林整顆心都提到嗓子眼上,哪裡還顧著和成禾生氣,身體更快一步地撲了過去。

成禾緊閉著眼睛,身上沒有傳來預期的痛,隻是自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鼻尖充斥著淡淡的檀香。

顧儒林墊在成禾身下,那些酒壇的碎片都紮入他的後背,但是他卻像是沒有痛覺一樣,驚魂未定地護著成禾:“有沒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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