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萬山想了想,說道:“回頭我私下跟軍事法庭的人聊聊,看有沒有機會給他們定罪。這件事你和秦恒就不要插手了,回去好好修煉。你放心,天道武館會為咱們的學員討回公道。就算不能定罪,也可以走私人渠道,不會讓他們好過!”
有這句話,陳妤的恨意才算平複一些,道了聲:“那您聊完之後跟我說一聲,要是法律途徑走不通,私人渠道就讓我來參與,我會請我師父出手。”
“這……嗯。”鐘萬山無奈,點了點頭。
不管怎麼說,武館要為自己的學員負責。
那些學員本來不該犧牲的,現在人死了,天道武館要是不聞不問,會寒了很多人的心。
“周圍人多,先吃飯吧。”莊玉陽道了聲,中止了這個話題。
眾人各自起身去窗口取餐,填補饑腸轆轆的肚子。
秦恒拿了很多吃的。
雖然腦海裡全是和怪獸廝殺的血腥場麵,有些反胃,但饑餓感可以讓他忘記一切。
今天這一戰,對體能的損耗極大,感覺好像把未來三天的體力都給透支了似的。
取餐的時候秦恒餓得手抖,吃了一大盤鹵肉、兩碟素菜和兩大碗米飯之後,才終於恢複了一些力氣。
飯後,鐘萬山招呼秦恒和陳妤:“走吧,該回去了。”
秦恒道:“鐘老師,我能去軍醫那邊看看我的朋友嗎?”
趙東星和梁雲開等人都受傷了,晚飯時沒看到人,估計挺嚴重的,還在醫護處接受治療。
鐘萬山想了想,點頭:“行,我跟你一起去。”
而後三人一起,往軍醫處走去。
邊境牆現在很忙。
今天的獸潮大戰應該殺了不下10萬頭怪獸,這麼多屍體,若不快些處理掉的話,明天太陽一曬,很容易發臭腐爛,甚至滋生出瘟疫病毒。
受傷的戰士需要治療,犧牲的士兵善後工作也要儘心去辦,另外還有槍炮武器的維護,戰後數據的整理,地麵的清潔……總之事情很多,即使一個個軍團都在行動,仍然還是很忙。
秦恒等人來到軍醫處,發現裡麵的傷員特彆多。
放眼望去,一間間病房躺滿了人,有的雙目空洞滿臉茫然,處在麻醉狀態還沒清醒,也有的是昏迷狀態。
這些全都是重傷人員,輕傷人員都自覺處理好傷口就離開,沒有占據床位。
秦恒詢問了一下軍醫處的前台護士,找到趙東星等人的位置。
來到病房裡,看到兩個朋友,秦恒的心情一下子沉重了許多。
梁雲開昏迷不醒,胸口用紗布包裹了一層又一層,但還是有血跡滲透出來。
趙東星在隔壁床位,右腿吊著,腦袋纏了好幾圈繃帶,被固定住不能動彈。
吳瑞傑傷得輕些,正在照顧兩人。
“鐘老師,陳師姐,秦恒……”
趙東星還醒著,看到三人來看他,虛弱的打了聲招呼。
“趙師兄,你怎麼樣?”秦恒上前關心道,想碰他又不敢碰。
趙東星擠出一個苦笑:“我還好,隻是傷了筋骨,休息半個月就行。雲開被牛角刺穿胰臟,護士說他需要休養至少兩個月才能恢複。還有阿俊,阿俊他……”
說著便兩眼一紅,落下眼淚。
秦恒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想安慰卻不知道怎麼安慰。
鐘萬山經曆過很多次相似的情景,但每次都是一樣的不好受。
他歎了口氣,說道:“龐俊是英雄,我會代表武館把他的事跡寫進武館年錄裡。他的家人……我們也會好好安置,你放心。”
“鐘老師,前天……前天我們還去了阿俊家裡,他的家人知道他成為武者,高興得不得了。他爸爸還開了一瓶珍藏多年舍不得喝的酒,非要阿俊跟我們每個人喝一杯。沒想到,沒想到才過去兩天……”
趙東星說著說著,泣不成聲,一旁的吳瑞傑也默默擦眼淚。
秦恒見狀也很難過,完全能夠體會那種感覺。
前不久還有說有笑的人,一轉眼就沒了,換做誰都不會好受。
鐘萬山道:“好了,不要想那些事情。你現在有傷在身,需要好好靜養。把傷養好,才能多殺怪獸,替龐俊把他那份事情做了。”
“嗯,我會儘快恢複的!”趙東星擦乾眼淚,於悲傷之中燃起鬥誌。
“我們先回武館,有什麼需要隨時打電話說。”鐘萬山對他說道,不打算叨擾太久。
傷員需要的是安靜休息,看到他們沒有生命危險就放心了,有專業的醫護團隊在,用不著待在這裡礙手礙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