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兒發現山上所有的彆墅群全部消失了,而且樹木比之前見過的更為茂盛。
伸出手想將擋在眼前的樹枝移開,可是手指卻從樹枝上穿了過去,收回自己的手,仔細打量了一下,再伸出去卻依然如此,正在這時,一行人已經走過了簡兒的身邊。
顧不得想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了,簡兒急忙叫住他們:“勞駕請等等!”
沒有人理她,仿佛是沒有看到她這個人一樣,一行人繼續向前走。簡兒伸出手,想隨手拉住一個人問個清楚,可手卻一空,原來手也從透過了那個人的身體穿了過去。過大的動作害得簡兒打了一個踉蹌。
這次簡兒倒是冷靜下來了,捏捏下巴,看這情況應該有點類似海市蜃樓的樣子了。就是不知道這些人想乾什麼去。
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就是有事她也鬨不明白解決不了,那不如看看熱鬨去?
這個念頭一上來,簡兒就再也定不住了,追上了前麵的隊伍想看看那些人到底想乾什麼。
感謝現在自己半飄浮的狀態,簡兒走起山路來快了很多,而且有了之前穿樹而過的經曆,現在碰到樹木她也不躲了,走衝過去,不一會功夫就趕上了那群揮舞著鐮刀艱難開路的那隊人。
雖然這群人穿著黑色的鬥篷,每個人身上都帶著或大或小的包裹,而且看起來包裹的份量還不輕。簡兒再仔細打量了一下這些人的身形,嗯,看得出是有男有女,而且每個人都麵目嚴肅,這麼長的一段路走下來居然除了腳步聲及鐮刀開路的聲音,連一句話都沒有人說。疑惑的眼神出現在了簡兒的臉上,這些男男女女好端端地來這地方乾什麼?
帶著疑問,跟著大部隊走在路上,經於到了一塊相對平整的地方,周圍還有不少用油氈布蓋住的大堆物件。聽到領著一個略帶蒼老的聲音說:“好了,停下,就是這兒了。”
隊伍無聲無息地停下了。
一隻蒼老的手從鬥篷裡伸了出來,輕輕一拉鬥篷的係帶,大大的帽子同時滑了下來。出現在簡兒眼前的是一個年約五十歲左右的男子,襆頭紗帽,圓領袍衫,下頜留著長須。將解下來的鬥篷遞給跟在自己身後的男子,男子站在其中一個黑鬥篷的麵前,深情地望著他,久久才伸出顫抖的雙手,親手將那人的鬥篷拿下,之前沉靜而睿智的雙眼也開始泛紅:“吾兒,你可想清楚了?如果……”已經帶著顫音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鬥篷下的男子抬起了頭,赫然就是之前白色水晶棺裡的那人,輕輕握住了父親的手:“您彆說了,父親大人,一切為了家族傳承,孩子無怨無悔。”慢慢鬆開了父親的手,握住身旁一個略為嬌小的人的手掌,“隻是孩子不孝,與王氏不能再孝順奉養您了,以後還請父親大人多多保重身體,兒帶媳婦給您老叩頭了。”
嬌小的那個人也拉下了自己鬥篷的帽子,正是之前見過的盧王氏,夫妻二人慎重地朝老者叩頭,落地有聲,等兩人起身後,額頭都見了血絲。
“好!好!好!不愧為我盧氏的孩兒!”泛紅著眼,抖著手將兩人扶起,原本略帶渾濁的眼忽然一閉,再次睜開時已經不帶一絲渾濁,留下的隻是精光四射,熠熠生輝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