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奴家與夫君既然已經立誓奉小姐為主,本應事事以小姐為主,但有些話我等也不知當說不當說,”說到這裡,盧王氏不由得猶豫了一下。
簡兒眨眨眼,一臉無辜,隻要不翻舊賬,說什麼她就聽什麼。
看著簡兒做出的一副乖巧樣兒,盧王氏不由得失笑,接著眼一紅,想起了她的女兒,他們離開時她的女兒才剛及笈,簡兒眨眼扮無辜的樣兒活活的就和自己的女兒一樣,盧宗輕輕握住妻子的手,安撫地拍了拍,他明白妻子在想什麼。
一種衝動讓一句正常情況下盧宗絕對不會說的話衝口而出:“我認你為兒可好?”這話一出口,盧宗就有種恨不得可以將時間倒流將這話吞回去的衝動,倒不是後悔看不起簡兒,而是盧宗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如果就以前來說,以他盧家的嫡子的身份,認了義子女那是彆人的榮幸,哪怕是過繼族中晚輩那也是彆人求得不得的,因為這樣一個義父給任何人帶來的都是榮耀。可現在呢?盧宗忍不住苦笑一下,他從沒想到自己會落到現在這樣尷尬的地位,居然誓言為彆人奴。如果以前有人說他會自甘為奴的話,他非收拾得那人知道為什麼花這樣紅為止。
可現在……,倒不是盧宗對自己的所發的誓言後悔了,自幼盧宗就承庭訓:事是自己選的,隻要選定了路,哪怕再難,也得咬牙走下去。即使他選擇了以性命、自由以自己的一切為代價換取盧家的一個複興可能,那麼他就絕不會後悔,就如同他之前選擇以性命為代價保留下盧氏一脈的火種一樣。
而且在未見識到簡兒的幽蓮空間時,盧宗就已經對簡兒潛在的力量忌憚不已,為了有可能得到這股力量的幫助,讓自己的家族得以重興,哪怕什麼代價他都願意付哪怕是發出奉主誓言,降身為奴。現在見到簡兒的空間時,盧宗不隻一次慶幸自己當初的選擇,這樣的環境哪怕他見到的隻是冰山一角,可就這樣放在哪,都會引來無數人的垂涎,說實話,如果讓人選,彆說是一個奉主誓言,就是最低的奴隸誓言為了這優越的環境,願意發的也大有人在,就是排隊也不定能輪得到他。
盧宗後悔的是,他居然會說出要收自己的主人為女兒的話來,對深受儒家學說教導,並時刻以之為規範準則的盧宗來說,這簡直是大逆不道!他居然以為奴之身妄想認自己的主人為兒,這話傳出去可不就得笑掉彆人的大牙,就是他盧家也得蒙羞,居然教導出這麼個不知尊卑的人來。
盧宗的表情如此明顯,讓臉上剛浮現喜色的簡兒的臉一僵,簡兒對盧宗的表情誤會了,以為他是看不起自己的出身。畢竟自己棄兒的身份實,哪怕這不是她的錯,但在一部分人的眼裡這就是一個不能容忍的汙點,而且哪怕對盧宗以前的生活狀態並不了解,但並不妨礙她從盧宗的言行舉止上看出其教養的優越。
說真的,哪怕是盧宗口中所謂的下人看起來簡兒都覺得比自己有氣質。更彆提盧宗夫婦了,簡兒也曾幻想過,如果她有這樣的一對父母就好了。
書卷氣十足,舉止高雅,學識淵博的嚴父,他會指導她看書識字,教她做人的道理;還有一個慈祥的母親,能夠與她說些小女兒的貼心話,做些小女兒的小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