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像是置身在海邊,凝視著潮落,夕陽落到地平線以下的夢境之中。
但現實裡,他們依舊坐在這窗外,而金智秀卻是下意識的靠近了她。
如果說之前彼此相隔的距離是二十公分,那麼現在,可能五公分都不到。
瀧一指著遠方置身於夜幕色的燈塔“聽我的父親說,那座燈塔是百年以前,一位母親為離開村子的兒子所建造的,耗儘了一生的時間。
那位母親每天在這裡思念自己久久未歸的兒子,人們覺得這位母親可憐,便在她離世之後繼續建立起這座燈塔。
那時的人們祈禱著那個孩子能夠順著這座燈塔的光,回到母親的身旁。”
“那...後來那個兒子有回來找尋自己的母親嗎?”
“不知道,但是據說三山木村這裡有一個傳說,在那座燈塔所照射到的土地上離彆的人,總有一天還是會在這片土地上重逢。”
從窗戶上跳了下來,瀧一赤腳踩在腳下的陽台上。
這是一處長度和寬度界不到一米的小區域,以往是用來放置盆景的地方,但很久以前便被清理成無物之地。
“重逢?”
金智秀呆呆的看著他貼在陽台前的背影。
“傳說是這樣說的,也許是因為覺得,那座燈塔是世界的儘頭,所以另一個世界也是從這裡開始的緣故吧。”
這裡能夠看見最廣闊的天空,還能看到最遙遠的地平線。
在瀧一所認定的現實裡,也許以那座燈塔作為界限,便是世界的中心。
以世界的中心麵向四麵八方,這裡似乎沒有一件人工雕琢的東西。
這裡的一切都是令人如此滿足。
“在很久以前,我曾經跟一個人,在那座燈塔的頂端對著那晚的月亮許下了一個心願。
在那裡進行分彆之後,直到現在我們都沒有重逢。”
瀧一的眼眸裡,似是在用筆緩緩刻畫出sakura的身影。
金智秀看到了,那雙凝視著自己的眼眸裡,所存在的不是自己的身影,而是像是寄存著另外一個人。
這是讓人覺得有些失落,有些好奇的複雜心理。
似乎不用猜測,便能想到他嘴中的那個做出約定的人的身份。
睹物思情嗎?或許對於瀧一是這樣的。
那個時候踏在有些陳舊的鐵梯上,一點點的旋轉向上行走。
兩人一前一後,為了相同的目標,在登到頂端之後停下了腳步。
看守燈塔的老師認出了他們,十分大方的允許他們佇立在燈塔照射的地方之下,遠眺著整個三山木村的夜景。
那個時候瀧一就這麼站在她的身邊,將視線投在遠處。
然而至今她的腦海中,還是無法抹除sakura的身影。
“呐...taki桑。”
sakura捋動著耳邊的發絲時,與風吹動呼呼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這聲音讓處於回憶當中的瀧一,忍不住將視線朝著身邊看了一眼。
那個時候的sakura跟以往一樣,在脖子上圍了一條圍巾。
說起來那還是瀧一第一次一針一線的給女生織圍巾,她的身上套著同一件的連帽風衣。
不過配上她的身軀顯然像是小孩穿著大人的衣服一樣的畫麵感。
冬日燈塔上方的天空中,澄澈的空氣裡時而可以看到sakura口中呼出的白煙。
溫度雖然低,但是那個時候sakura在緊緊的靠著他之後,似乎感覺不到一點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