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他的體溫已經溫暖到可以影響到雪花的溫度?
“那個時候,我想要用手機撥通sakura的電話,在電話裡最後向她說一聲‘我喜歡你’。
但是這句話無論怎麼樣,最後都沒有說出來。”
他分明是這樣想的,於是直到後來,直到現在都沒有做出來。
“為什麼沒有去說呢?”
“可能覺得,那個時候說不出來,是因為心中有所膽怯吧...
在既定的事實麵前,就算說出去了也不會挽留她追求事業所堅定的心。”
瀧一自問,為何每當在麵對金智秀的時候,卻很能夠輕鬆的說出以往的事情?
就是,不管怎麼說,都能夠從她那裡探索到自己所渴望的解脫感。
“taki桑...太卑微了。”
然而,金智秀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裡殘存著一種想要把對方擁在懷裡的想法異常的強烈。
他的手機裡一定還留著和sakura的短信之類的東西。
比如在很多時候私自編寫出來想要說的話,但最終卻都沒有發送出去,隻是扔在草稿箱裡的話。
為什麼如此優秀的人,在感情的世界裡卻卑微的讓人心疼?
“太過於喜歡,所以不管怎麼樣都會想著對方。”
低頭凝視著她靠過來的手掌握住自己的手臂,瀧一低聲道。
“我所缺乏的可能就是安全感吧,雖然這麼說可能會引起彆人的笑話。
但是在遇見sakura之前,我的確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裡缺少某一種形似營養劑的東西,沒了它我感受不到自己是或者的。”
但是sakura的出現後,營養劑就有了。
被注射到體內,瀧一開始變得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不過這種營養劑,需要經常的服用。
“知道嗎?當我被sakura牽著手走出這裡的時候,她向我介紹世界的美好。
那個時候我明明沒有在後院裡待過,卻很自然的向她介紹關於這裡的的一切。
第一次跟父母喊出‘哦都桑’‘歐卡桑’的時候,他們哭了起來。”
麵對著金智秀漸漸溢出眼眶的淚珠,瀧一輕歎道“很多人知曉我是如此深愛著sakura,也知道她將我從幼年孤兒院的大火拉出成為一個正常人開始生活。
卻不曾知曉,sakura於我而言,就像人不能離開血液一樣,一旦失血過多就必定死亡。
一旦長期不攝入營養食物,就會被餓死。”
像母親一樣賜予二次生命的人,像上帝一樣引導著自己不斷填補自身缺陷的人。
像一開始沒有裝載發射裝置的孤零零的火箭,以及剛剛製造出來,沒有鑲入零件和引擎,沒有加入汽油的車子...
這些沒有了必備品就不能變得“完整”的東西,便是sakura對於瀧一的意義。
“你覺得人一旦離開這些會活下去嗎?”
話說回來,瀧一當下正在嘗試著沒有sakura的生活該如何像以往那樣生活。
“會...就像印度那邊的苦行僧一樣,但這個過程會非常的痛苦。”金智秀眨動著眼睫毛,任由兩顆晶瑩的淚珠因向下的引力而撲閃的墜落。
“就像失去引擎的汽車無法前行,除非是坡道,可以自後方推動它們前行的方向。”
掌心向著一方傾斜,眼睜睜的看著中心的冰晶逐漸因為體溫而化作一灘水下落,墜入地麵,瀧一的聲音裡透著一絲的苦笑。
“隻有具備這樣的前提才能讓自己前行,但是,目前我還不清楚自己何時才能具有這樣的前提,引擎壞掉了可以修理更換。
但等到更換修理好的時候,說不定因為自己周邊開始出現交通堵塞的狀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