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市中心喧嘩的偏安一隅,黃禮誌與初始不到半天,彼此交談的文字總結起來還不足一片中學生的作文的瀧一肩並肩走著。
很奇怪兩個人當時並沒有向對方吐露自己會去那裡,但最終她還是順利的回到了醫院。
作為陌生人,他將這世間的善良以及風度,在那次默默相隨的護送下展現的異常完美。
抵達醫院門口的時候,看著人來人往以及救護車不斷進出的景象。
黃禮誌回頭與佇立在人影中的瀧一對視,但緊隨其後,“謝謝你送我回來”這樣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他便轉身離開。
也許他對自己的義務,在那個瞬間迎來了終點。
雖然遠處傳來了近鐵京都線與新乾線列車相互交錯而響起的鳴笛之音,隻需抬起頭便能看到遠處的立交橋之上,一節節亮著淺黃色燈光的車廂飛速的從眼前掠過。
但那個時候,除了他離去的背影,周圍的一切在黃禮誌的眼裡,都是模糊不清的。
他出現的時候,櫻花飄落,朵朵花瓣的香氣與他身上的氣味合為一體。
他離開的時候,黃禮誌可以感受到風的流動,鳥的叫喚。
這些似乎都在那個時候淪為了他的陪襯。
真的,與他在一起的任何一個瞬間,畫麵都像是被加上了各種各樣濾鏡的電影畫麵。
以至於後來每次回想起來的時候,都會仔仔細細的想要將那每一幀每一秒發生的事情。
包含他的眼神,臉頰之上做出任意表情的時候,肌膚所擠壓起的弧度拿出來細細品味。
像一部被套上了“經典”套環的電影,在任何的時間反複看著,每次都會有著不同尋常的感觸。
瀧一給予黃禮誌的,便是這樣的感觸。
所以當下,目睹著掌心對於那些飄落的花瓣,好似一個漩渦一樣。
越來越多的它們開始將自己的這隻手心覆蓋,黃禮誌久違的露出了優雅的微笑。
是像他那樣,心情大好的時候會不自覺勾起嘴角的弧度,而瞳孔卻不會跟著笑容眯起。
唯獨那雙眼球裡的會閃耀著比起之前更加刺眼的亮度。
緊接著,一陣大風起來。
將黃禮誌手心上堆積成一座小山的花瓣儘數吹散乾淨。
這場大風來的突如其然,讓黃禮誌感到十分的惱火。
果然,重新模擬出當時的場麵,想要再現,這樣天真的想法本身就很難實現。
即使能夠製造出與那時一模一樣的場景,可缺少了最重要的人的存在,最終也會失去靈魂,變得毫無趣味。
將手掌麵向下方,掌心翻轉傾斜的同時,最後一片居於命運線上的花瓣因失去了力量的舉托,慢慢的墜落在窗台上。
直到現在,她都仍然忘不了每一次或是傍晚的餘暉下那道被倒映在地麵上斜長的身影。
或是他在月夜下將自己送回醫院,又轉身獨自一人離開的畫麵。
每當目睹那種事情發生的時候,黃禮誌自覺自己會從瀧一的背影上感受一絲與那個年紀完全不相符,或是說那是不應該會擁有的孤寂感。
是啊...差一點就要忘了,那個時候他還沒有和sakura分手。
幾乎是每一天的交談中都會從他的嘴中聽到這個名字,他可以對周圍的所有向他告白的女生展現出一絲“冰冷”“不近人情”“果斷”的拒絕。
卻唯獨在提到sakura的時候,眼裡散不儘的柔情仿佛能夠暖化整個世界裡的冰冷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