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後來她才知道,原來自己告彆的那天,恰好是他的生日,但他一直都沒有開出口說過。
如果說了的話,自己一定會多逗留一天的。
不過一開始想著也許在自己走了之後,他便會卸下所有和sakura專心約會的。
很久之後從書信裡得知了那個事實真相後,黃禮誌陷入了自責。
除了不知道他的生日,以及沒有看的出他瞳孔裡漸漸暗淡的失落之後。
還有....自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sakura都沒有和他一起約會了。
“雖然sakura經常用‘對不起,因為團裡的事情太多了,所以...
以後我會好好補償taki桑的’這樣的理由來回複我,而且很多次都是複製了之前說過的話,來證明至少她在搭理我。
但是......很奇怪,我明明有很多想要和sakura一起做,一起去完成的約定。
那些情侶之間必須要做的事情,結果卻和一個在離彆的時刻來臨之前,都不知道姓名的你完成了。”
距離出院還剩下一個多小時的時候,黃禮誌被瀧一拉到了醫院頂樓的天台。
在被熱鬨的街區所包裹的那裡,隻有這層頂樓的天台看起來有幾分“廢棄”的感覺,那曾經是他和他專屬的秘密基地。
因為不能去太遠的地方,加上自己的體力有些時候會突然見底。
在那裡,瀧一第一次對他說出了自己的姓名。
雖然去過那裡很多次了,但唯獨那次,黃禮誌感受到了東京天空的廣闊。
也許是因為要離彆的緣故,所以帶著異樣的情緒。
“前輩,你...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
其實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裡在想著總該不會是要跟自己告白之類的吧?
那樣的話就太不可思議了,而且當時他還有女朋友。
“為什麼嗎?這個...該怎麼說呢?”
黃禮誌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突然心情沉重了起來。
每個人都應當有自己的私人空間,這注定了他們會對身邊的人有所保留,即使是最信任和最親密的人。
不過就在那個時候,她聽到了一陣笑聲。
很輕微,很純粹的笑聲。
抬起頭的時候,卻發現他自始至終都在看著自己,目光溫柔。
他盯著自己的臉,雙眸逐漸彎成月牙的弧度。
“會很痛嗎?”
那是第一次,瀧一抬起手,從指尖觸碰到整隻手掌覆蓋住黃禮誌的臉頰。
也許是知道這樣的舉動太突然,他僅僅是撫摸了兩三秒便緩緩鬆開。
“當時在病房裡看到了醒過來頭上全是白色紗布的你,我差點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我...我沒關係的。”
被他的手掌觸碰到的時候,黃禮誌已經意識到了自己心跳加速的樣子,還有開始火燒起來的溫度彌漫在臉上。
她開始支支吾吾的說著“....讓前輩為了流下了眼淚。”
聽到這樣的回答,他又重新笑了起來“離開東京的這天,我送你一件禮物吧。”
“什麼?”
“你也不希望自己離開的這天,陰雨連綿吧?”
坦白的來說,天空灰蒙蒙一片確實會影響到人類的出行。
它們會使得出行者在走出屋簷之前,為隨時都可能變幻的惡劣天氣做著準備。
但又會因為天氣最終沒有迎來大變化而感到惱羞成怒。
在那處頂樓天台下,有一個被當做廢棄物品擱置在邊緣處的t鐵梯子,上麵早已鏽跡斑斑。
一層一層,細數下來足足九層台階。
他將自己看做像個孩子一樣,主動牽著自己的手向上走去。
那個寬度剛好可以容納下兩個人並排爬行。
微風吹過。
鐵梯子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宛如地板的磁磚碎裂。
台階上長滿綠色的青苔,與此同時,細細的雨絲筆直落下。
前方遠處,還有黃禮誌所不知道名字的形形色色高樓大廈,形成灰色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