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不工作就靠收租也可以安安穩穩的過完每一天每一年了。
黃禮誌深深的羨慕包租公包租婆式的生活,用流行詞來說,這叫有錢的無業遊民,愜意之處令無數人生出向往。
所以,前輩曾經無數的提及過自己最大的夢想是想要和Sakura“隱居與山水之間,喂鳥賞櫻,與喧囂的東京都徹底隔絕”。
“上京,其實沒什麼好的。”
當初身處醫院的天台上遠眺東京都的夜景,瀧一這樣說道。
“我討厭這裡的一切,因為它的存在磨滅了太多的人身上的純真。
就像在你們韓國,也一定有過很多人從地方走出,帶著無數的向往和期盼一頭紮進首爾。
縱使後來成為窮光蛋,露宿街頭靠著廉價的便利店咖啡和三角飯團度日。
也不會有人再願意回到家鄉,是因為這些大城市有著讓上京的人無法割舍的東西嗎?沒有的~~~”
從鹿兒島踏上返程的路上,黃禮誌不斷的思索著Sakura身上那和鹿兒島已經有些格格不入的氣息,究竟是什麼。
然而此刻重新回想起當初瀧一的呢喃,她明白了。
他所討厭東京的緣由,其實便是Sakura這些年的改變。
他作為男友,最為最親密的人一路陪伴著,一直堅定不移的支持著她。
也一定對她身上被改變的那些東西產生過深深的擔憂,也想過要阻止,但徒勞無功。
現在的Sakura,在黃禮誌的眼中,她的身上再也感受不到鹿兒島上那清新的空氣與美麗的風景了。
相反,在幼小的年紀便上京參加AKB選拔,存在於東京高樓大廈中的胭脂粉味道與豐富夜生活中的紙醉金迷,已經將她原本的身子徹底的汙染。
那些曾經令瀧一深深迷戀的純真,早已不複存在。
越是在那樣的大都市生存下去,Sakura對於鹿兒島的羈絆正源源不斷的消失。
最後隻會在例常探親的時候回到那裡,小住幾日。
她割舍不掉東京的繁華,割舍不掉對人氣的沉迷。
所以也不會去接受瀧一理想中的醉心於山水間的平凡生活。
但另一麵,黃禮誌感到無比的慶幸。
唯一沒有變化的,就隻是那個一直陪伴的人了。
為什麼分手了卻還要裝作“我很了解他”,而且還不會表現出一點傷心難過的樣子呢?
想到此處,黃禮誌的心情突然沸騰了起來。
與臉上總是會掛著無法理解卻看到一次就會覺得的心臟抽搐一下的落寞相比,在鹿兒島的那段時光從Sakura的臉上她沒有看到半點因為分手而對瀧一產生的愧疚之情。
就好像...分手隻是個必須經曆的過程,分手了就分手了的無所謂的樣子。
“難道?Sakura還以為...以後自己會和前輩複合嗎?”
這樣的想法剛剛浮現便讓黃禮誌用力的搖著頭。
分手又複合!那樣的話這算什麼感情?
前輩又算什麼?
用完了就丟掉的物品嗎?
又或者說是暫時不想用了找個地方將它先擱置起來,封存一段時間。
為什麼會有這種自信?僅僅是覺得自己是這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嗎?
所以前輩才會孤獨的徘徊在那裡,像被遺棄的物品一樣茫然不知所措。
這種對未來的恐慌感完全體現在了過去半年所寄給自己的那些書信中。
無奈,茫然,驚懼,以及一點的渴求。
為什麼要顧忌Sakura的存在呢?
隻要一想到Sakura,那股存在於心中的情愫便會無理由的被一隻無形的大手遏製住。
我在怕她?僅僅是認為自己所了解的不夠多,比不上她與前輩相識的十多年經曆?
既然這樣為何不勇敢踏出這一步?
用鞋尖踢起一顆石子握在手中有力的向著遠方的鐵絲網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