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承千年,曆經曆史滄桑的古堡在紛紛揚揚的大雪中依舊散發著神秘的魔力,聖誕節假期期間,霍格沃茨比起往日要安靜許多。
空曠的城堡裡,除了狹長的甬道兩邊掛著畫像上人物低語以及矗立的盔甲發出的叮叮當當的聲音外,就隻有皮皮鬼那尖銳刺耳的歌唱不時刺破城堡的靜謐。
西弗勒斯·斯內普矯健地步伐令他的袍子鼓成了揮揚地披風,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隻張開翅膀,但卻在用腳奔跑的大蝙蝠,而其臉上的陰鷙和蒼白的嘴唇可以看出,他此刻的心情很糟糕。
“冰鎮檸檬汁。”
醜陋的石頭怪獸在聽見正確的口令後麻利地跳到一邊,甚至有點兒手忙腳亂,似乎也在畏懼著什麼。
斯內普大步跨進裂開的牆壁,在走進了隱藏在牆壁後的圓形辦公室的瞬間,心情沒來由地又悄然惡劣了幾分。
當代最偉大巫師的阿不思·鄧布利多正依靠在椅背,半月狀鏡框後,難以觸及深淺的湛藍目光投射在辦公室高遠地穹頂,修長地十指交叉擱在擺滿稀奇古怪的煉金道具和成堆等待回複信件的細長腿辦公桌上。
“你去哪了?”
斯內普瞥了眼鄧布利多身上還未脫下的紫色旅行鬥篷,語氣乾脆直白。
“隻是去散散步而已,”鄧布利多收回深邃的目光,溫和的微笑道,“你知道的,西弗勒斯,對於像我這樣上了年紀的老人而言,保持適量地運動是非常有必要的。”
“的確如此,”斯內普嘴角露出淡淡地譏諷,“遛彎遛了好幾天?”
斯內普的反應可以說在預料之內,鄧布利多不以為意地笑笑,“格蘭傑小姐的情況如何?”
“還算穩定,龐弗雷用了正確的方式處理她的問題,隻要休息幾個星期,她會恢複正常的。”
斯內普語氣生硬,但總算如實回答了問題,可當他見到鄧布利多麵露欣慰,並準備揭過這個問題時,他終於忍不住怒氣,
“我想你應該很清楚格蘭芬多那幾個自作聰明又愛出風頭的家夥做了什麼,他們私下裡在熬製複方湯劑並且膽大包天闖入了我的辦公室偷走材料,鄧布利多,什麼時候這所學校變得如此寬容了,違法校規和盜竊教授的財物居然是可以被允許的?”
“卑鄙的行徑從來是不被允許的,”
斯內普的不依不饒似乎令舟車勞頓地鄧布利多感到疲憊,他摘下鼻子上的鏡框,揉了揉眉心,
“但是我們應該透過人們表現地行為來觀察他們的目的,以此來判斷他們的內心是否同樣卑鄙,西弗勒斯,我並不認為哈利、韋斯萊先生以及格蘭傑小姐想調查襲擊事件真相的行為算的上卑劣。”
“所以你就打算一直放任,哪怕他會因為魯莽的行為遭遇危險?”
不知為什麼,斯內普的臉色在溫和的火光下稍顯蒼白,話語中,雖然沒有指名道姓說出那個‘他’是誰,但是斯內普可以確信,鄧布利多一定聽得明白。
辦公室裡一下子沒了聲音,唯有周圍掛在牆壁上的一排壁畫裡的曆屆校長發出輕微地鼾聲,以及福克斯細微但卻清脆的啼鳴。
“並不是放任,西弗勒斯,而是在觀察,”
沉默半響,鄧布利多又重新說話了,隻是語氣中沒有了那種無聲地自信,
“的確,勇氣和魯莽的邊界有時候並不是那麼清晰,但是對待年輕人,我們應該多些包容,西弗勒斯,這樣才能儘量避免扼殺他們與生俱來的優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