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就是想去拜訪子坤,隻是到了屋外以為子坤在休息。不料等待了約一個時辰,聽到子坤發出一陣痛呼,這才不得已闖入其中,並且將子坤帶到此處治療修養,還請子坤莫怪備的擅作主張。”
“原來如此。”
李基揉了揉依然一陣發漲隱痛的太陽穴,感激地開口道。“基沉迷於推演之道,以至於險些心力衰竭,多虧了玄德相救,否則危矣。”
劉備聞言,那原本半垂著的溫和眸子明顯亮了起來,注意力完全被“推演”二字給吸引了過去。
推演?!
這兩個字可不是一般人能夠玩得轉的。
而眼前的李基先生能對某些推演得昏迷過去,足可見造詣必然驚人。
一時間,劉備那藏在袖子裡的手都興奮得微微顫了顫,明白眼前的李基先生必然是有著常人所不及的才能。
不過,劉備心中激蕩不已,表麵卻流露出真摯的關心神色,道。
“推演之道,可堪神奇。但子坤也需以身體為重,更何況子坤平日裡一人獨居,如此實在危險。”
危險啊危險!
子坤你一個人實在是太危險了。
子坤,能聽得懂嗎?一個人獨居太危險了,快到我的身邊來。
而李基抬頭看著劉備那真摯溫和的關心神色,一時卻竟有些分不清劉備究竟是單純地關心自己,還是在這沒有絲毫破綻的關心下隱喻著什麼。
“多謝玄德關心,基今後必多加注意。”李基感激地說道。
這讓劉備心中不禁有些落寞,旋即就重新振奮了起來,明白既然是隱士大賢,那就絕無可能如此輕易認可自己的。
“大哥,人家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啊?俺看這勞什子基也不過是剛剛及冠,說不準還沒有俺的年紀大,能讀多少書籍,更彆說什麼推演了。照俺看,他就是在胡謅。”
張飛的大嗓門如驚雷般喊了起來,讓劉備的臉色隱隱多了一絲難看。
對於這一位剛剛結拜不久的三弟,武力遠超常人,但性格實在莽撞,讓劉備心中不免無奈,更是擔擾張飛這種行為會引得李基不滿。
“這位是?”李基問道。
“俺張飛,字翼德!”
張飛拱了拱手,自我介紹了一句,然後說道。
“俺也就直說了,俺大哥是個仁德君子,但俺張飛可不是那麼好騙的,俺在涿縣生活了二十年,從來沒有聽說過你這麼一號人物。”
“而俺大哥對你恭敬有加不說,還親自將你背回家中,請來醫師,親侍湯藥,為的乃是市井傳言中你有濟世救民,運籌帷幄的本事。”
“如今大哥出於仁德,亦出於救萬民於水火之中的誌向,不惜以漢室宗親之身折節下士,假若你是在戲弄俺大哥,可就彆怪俺不客氣了。”
這一連串的話語說完,讓李基對於莽張飛的印象不禁大為改觀。
純粹的莽夫,可說不出這一番粗中帶細,有理有據的話語。
假如真的是騙子如此戲弄劉備,有此言在前,那麼即使是被張飛打死倒也是真的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