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遠誌緩緩地站了起來,一提放在床邊的長柄大刀,猛然地朝背對著自己跪於地狼吞虎咽的少女斬落。
“嗚!”
被一刀兩斷的少女於死前口中依然塞著飯食,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伴隨著一陣嗚咽聲就徹底氣絕,飛濺的鮮血將小半個營帳都染紅。
這一動靜,同樣也驚動了在大帳外護衛的黃巾力士。
兩位手持著大刀的黃巾力士,迅速就闖了進來。
“渠帥大人!”
程遠誌一腳踢開擋在自己麵前的半截屍體,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被鮮血染紅的桌案前,一邊享用著自己的飯食,一邊開口道。
“本渠帥沒事,隻是這信徒終究是被邪魔附體,為蒼天所控,不得不當場斬殺,你等處理一下。”
“是。”
黃巾力士聞言,恭敬地躬身一拜,眼神有些厭惡憎恨地看向被邪魔附體的少女屍體,一人拖著一截離開了大帳。
而在大帳之外,額係黃巾,在黃巾賊中罕有披甲的一漢子恰好看見這一幕,表情不禁有些無奈。
兩個黃巾力士看到那漢子,也是停了下來行禮道。
“拜見副渠帥大人。”
“你們去吧,將這少女好生掩埋。”
副渠帥鄧茂說罷,徑直地走進大帳之中。
程遠誌看了走進來的鄧茂,指了指身旁的座位,說道。
“師弟,你來了?一起用膳吧。”
“謝師兄,不過我已經吃過了。”
鄧茂應了一聲,然後將手中的竹簡遞向程遠誌,開口道。
“涿縣探子回報,數日前涿郡太守劉焉派遣督賊曹劉備率領兩千士卒出城,如今去向不明。”
程遠誌滿是油脂的手掌一頓,咧著嘴,問道。“多少?”
“兩千。”鄧茂重複了一次。
“哈哈哈哈……”
程遠誌忍不住大笑出聲,說道。
“那劉焉好歹也是什麼漢室宗親,居然就這樣派兩千士卒出城送死?這個腦子真是連師弟都不如啊,就是不知道他那作為漢室宗親的身體用起來會怎麼樣?”
這句話讓鄧茂的臉色不禁略微難看了些許,但很快就恢複如常,提醒道。“劉焉已年過四旬。”
程遠誌淡淡地開口道。
“四旬也有四旬的妙處,師弟可就迂腐了,不要將以前還是士子的那一套帶到太平道之中,咱們太平道講究的是人人平等,不管男女老少都要一致對待。”
鄧茂聞言,胸膛起伏的幅度不禁明顯變大了幾分,提醒道。
“師兄,你這等行為若是讓大賢良師知曉,恐會為大賢良師所惡。彆忘了師兄的母親可還在巨鹿之中,若是師兄的母親知曉你違背大賢良師之令,被大賢良師所厭惡,或不惜自絕以求大賢良師諒解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