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張飛看著河灘上的局勢漸漸平穩了下來,這才將注意力放到了那一部分泡在拒馬河裡準備逃跑的黃巾眾身上,喝道。
“退回去,都給俺退回去,否則就彆怪俺不客氣了。”
如奔雷的大嗓門,再配合張飛那豹頭環眼,燕頷虎須的模樣,無疑是輕鬆就鎮住了大量的黃巾眾。
再者,即使張飛僅僅率領了燕雲十八騎抵達拒馬河岸邊,憑借著馬快的優勢,也足以像打地鼠那樣攔截住一個個試圖從河裡上岸的黃巾眾。
因此,一個個泡在拒馬河裡的黃巾眾,隻能是在張飛的注視下緩緩地退回了河灘。
也正是憑借著這一條拒馬河攔截了退路,張飛才能輕輕鬆鬆地堵住黃巾眾,否則即使戰馬的速度再快,黃巾眾一哄而散的情況下,無論如何也都是擋不住的。
然而,鄧茂沒有退回去,反而是緩緩地遊向岸邊。
而等鄧茂上岸之時,張飛已然出現在了他的麵前,手中丈八蛇矛搭在了鄧茂的肩膀處,喝道。
“退回去。不然,死!”
“哼!”
鄧茂冷哼了一聲,不屑地說道。
“死則死矣,有何懼之?大賢良師於我有大恩大德,本欲以殘軀儘量將那輜重帶回冀州交予大賢良師,不料糧草已落入你手,我也再無麵目回冀州麵見大賢良師。”
“嗯?”
張飛上下打量了一下鄧茂,注意到被他握在手上的長槍,說道。“看樣子,你似乎在黃巾賊中也是個人物?”
鄧茂昂著頭,自豪地朗聲道。“吾乃太平道副渠帥鄧茂!”
“倒是條大魚。”
張飛咧了咧嘴,挪開了搭在鄧茂肩膀的丈八蛇矛。
“汝是何意?”鄧茂見狀,反問道。
“看伱是條懂恩義的漢子,俺就給你個機會。”
張飛道了一聲,然後示意身後的一位燕雲十八騎將戰馬交給鄧茂。
“好!”
鄧茂翻身上馬,提了提手中長槍,說道。“你這燕人倒也有趣,不過吾可不會留手。”
這即將要進行單騎對決的一幕,也吸引了在拒馬河對麵河灘所有人的注意。
關羽的眉頭微皺,說道。“三弟此舉不妥,何故如此?”
而劉備略微思索了一番,說道。
“或三弟因詐敗之事心有憋屈,故以心中戰意未止;又或是故意與身為副渠帥的鄧茂對決,若能戰而勝之,必能大大威懾黃巾眾,使之不敢生亂。”
頓了頓,劉備不禁關心地問道。“雲長,以你觀之,那鄧茂武藝比你如何?翼德可有把握?”
“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關羽傲然地道了一句,讓劉備徹底放下心來。
而也就在劉備與關羽交談之時,鄧茂率先地朝著張飛拍馬衝了過去,手中長槍不管不顧地直指張飛的脖頸要害。
“來得好!”
張飛喝了一聲,同樣也是雙腿一夾,胯下坐騎瞬間動了起來。
一時間,兩匹戰馬相互間飛速地靠近,所有目睹著這一幕的人也不禁瞪大眼睛,內心緊張地注視著。
直至,雙方戰馬即將交彙之時,張飛與鄧茂的兵器碰撞到了一起,然後那一根長槍瞬間脫飛而去,打著轉地掉落在拒馬河之中。
丈八蛇矛則是捅入了鄧茂的胸膛,將鄧茂整個人都從戰馬上帶了下來,完完全全地被吊在丈八蛇矛之上。
而張飛居然僅憑單手握住了掛著鄧茂的丈八蛇矛,整個人看起來似乎還是毫不費力的狀態。
這不可思議的勇力,讓無數的黃巾眾為之驚駭不已,就連遠處山坡之上的李基也是怔了一下。
甚至,這讓李基的腦海之中萌生了一個有些離譜的想法。
以著張飛這等蠻力,似乎完全可以扛著關羽,讓關羽坐在張飛的肩膀上一並戰鬥……
張飛與關羽合體,豈不是天下無敵,甚至能打得漢末號稱最強的呂布呱呱叫了吧?
馬中赤兔?
什麼檔次的坐騎,想來怎麼也不可能跟親自下場紮馬步的張飛相比。
而被捅了個透心涼的鄧茂,顯然也感覺到了自己的生機在飛速流逝,彌留之際,衝著張飛開口道。
“還望劉玄德莫要食言。”
“這一點你儘管放心,俺大哥可是漢室宗親,怎會做那等食言而肥之事?”張飛拍著胸膛答道。
鄧茂聞言,臉上艱難地扯出了一個笑容,然後高呼道。
“大賢良師,鄧茂若有來世,再報大恩大……”
不等鄧茂說完,便已經是氣絕當場。
張飛則是將鄧茂的屍體小心地放到了地麵,吩咐道。“好生安葬,但墓碑就不要立了。”
好生安葬,是張飛基於同樣的忠義之士基本的尊重。
不立墓碑,則也是張飛身為涿郡人士對於這等亂了涿郡鄉親父老安寧的賊子的厭惡。
黃巾亂賊,不配在幽燕之地留有墓碑!
“是。”
這段時間跟隨於張飛左右的燕雲十八騎,早就對張飛敬若神人,連忙應了下來,分了兩人將鄧茂的屍體放置到了馬背之上,準備戰後再尋個機會進行安葬。
而鄧茂的身死,也徹底成了壓垮黃巾眾的最後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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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黃巾賊真正加入太平道的成員;
黃巾眾被太平道裹挾的百姓,也可以視之為強製性的信徒,但還沒有真正加入太平道的那一部分;
黃巾軍包含黃巾賊與黃巾眾的統稱。
由於黃巾的內部本身就相當之複雜,所以特意采取了這種不同的稱謂來分類,方便各位看官老爺的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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