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娘不敢拿,他無奈將一對纏花悉數斜插在她發髻一邊,壓住她伸出的手,冷聲道:“不準取下。”
他的掌心溫熱如今正覆在她的手背上,而後握著她放到椅背,窈娘呼吸一窒,羽睫顫抖。
若依照規矩,她方才就該將手挪開,可她貪欲作祟,想緊抓這一息的溫熱不放。
窈娘隻想著自己的心,全然忘卻了沈謙是世人眼中禁欲克製的君子,若論守禮他隻比她更甚。
她看不見他耳廓紅暈與喉結滾動,隻低著頭在濃鬱香氣中變得愈發恍惚,心裡在暗自期待一些難以啟齒的事情。
日光正盛,透過軒窗,如夢境的旖旎讓人沉溺,沈謙眼神幽冷指尖發燙的緊。
窈娘忽聽頭頂傳來他清冷的聲音:“我先走了。”
語氣讓他從夢境重回現實中,帶著鞭笞那些不清白的羞恥。手背上的熨燙觸感瞬間消失,她忽而蜷縮手指,抬眸看著他:“多謝三老爺。”
沈謙見她恭敬福身,纖弱婀娜自成風流,唇角克製:“近來還會夢到我?”
窈娘呼吸一緊,玲瓏起伏,雙腿軟綿似柔弱無骨般欲墜,所幸沈謙伸出手將他攬在懷中。
佛堂中兩人抱得緊,即使身著衣衫也如不著寸縷般嚴絲合縫的貼著彼此,肌膚交合並蒂,窈娘怯喏道:“妾……並未夢到。”
沈謙眼裡含著一絲笑意,竟然還想騙過自己。他自然知曉懷中的人與自己一樣,皆是被前世今生的夢境亂了心神,隻是她是自己侄兒的妾室,他們的身份禁忌是一時難以跨過的橫溝。
將她身子穩住後他的手就灑脫放開,如今他還不能任由欲念挑逗而棄她名節於不顧。
見人已離去,窈娘心中浮起失落,回房用過午飯後就歪在了床榻上,約莫是夏乏席卷並不想動彈。
清風吹得佛堂涼意更甚,她緊緊貼在硬挺溫熱的懷中。因著知道是夢境,她放肆了自己的邪念,雙手環抱著沈謙。
懷中的柔軟讓他身下有了異樣,雖是青天白日但窈娘卻變得更大膽了些,玉指滑落令他滾燙,他素來是抵擋不住她的邀約,沉聲道:“明明夢到了,方才為何騙我?”
“妾一時說不出口。”她踮著腳親吻他的下頜,懵懂生澀帶著情欲的撩撥蹭得他心癢。
沈謙將她打橫抱起,輕放到桌案上,綠絛被他輕車熟路一勾而後輕飄飄地落下地上,身上空空落落,她如同遺落在水中,慌忙伸出雙臂緊緊將他抱住尋得安穩。
“你既騙我,那我罰你可好?”沈謙喉結滾動,雙眸含情聲色也極溫柔。
她貝齒輕咬朱唇,含羞道好。
梔子慢慢散落了一地花瓣,佛堂青煙冉冉升起,桌上的菩提在日光下發散光暈一圈圈打在白牆上,馥鬱的花香混著氣息濃烈的佛手香在佛堂彌漫開來,窈娘紅著臉攥緊沈謙散落在桌上的衣袍,玄色的錦緞被她抓起了幾道褶皺。
沈謙白玉似得手指抵在她的腦後小心護著,不知為何而起的顫動嚇得她連連輕呼,欲念終於在這時被填得滿滿當當。
梔香氤氳滿室,如薄紗如雲霧將兩人籠罩其中。
花氣襲人,暖風熏得兩人的臉上皆是緋紅,她靠在沈謙的懷中,盈盈似水的雙眸含情,朱唇輕抿不語。
他的手摟著她纖細的腰肢,輕輕將他送往懷中,如珍寶般握在手中輕撫,在她耳邊輕聲呢喃道:“先前握你手時,你心裡想的可是與我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