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鬆心裡默默為曾寂點了長明燈。
窈娘回了沈府,就聽灑掃的婆子說,沈循帶著柳月柔去玉皇山遊玩的事,忍不住唇角壓了壓。
夜色籠罩時,羊腸古道上,沈謙曾背著她慢慢下山去。
見人離去,灑掃的婆子才嘀咕道:"孟小娘心倒是真大,大少爺不帶她出去還這般高興。"
風平浪靜的下午,窈娘在廊下挑了一處樹蔭遮蔽處輕搖團扇打盹,扶蘇繁茂開出一簇簇紫紅的花。初秋之風拂過,惹得花瓣懸空飄蕩又轉瞬落下。
沈謙出皇城坐上了回府的馬車,沉默許久才吩咐道:"一會兒讓沈循到我院子來。"
青鬆眼皮一抬,又在心裡給沈循點了盞長明燈。
沈循今日饕餮儘興,在回府的馬車裡慵懶歪在柳月柔腿上,伸手上下摩挲她的軟腰把玩。
柳月柔這一日的雙腿都是軟綿顫抖著,如今哪裡經得起沈循這般勾,她低吟道:"少夫人這兩日就要回來了,到時候郎君怕是再想不起柔兒了。"
美人為自己吃醋,總是惹他歡喜的。沈循又將手滑落到她的腿上,道:"她姿色不如你,伺候爺的功夫上也不如你。"
說著就在她忍不住顫栗的地方狠狠一掐,笑道:"爺就喜歡你這般欲迎還拒的模樣。"
沈循見她嬌聲輕呼,心裡隻盼著有朝一日讓她與青子衿在自己這裡比翼雙飛,不知那滋味是不是比醉月樓裡還要入骨髓些。
嬌香軟玉在懷,他腦海裡的糜費心思,在下了馬車時消失殆儘。
清思院的大門本就是漆黑的,如今在他眼中就如巨獸般要將人吞噬,他沒由來的半退了一步。
這一日他雙腿也無力的很,慌亂之中兩腳交纏愣是跪倒在地上。
"大少爺!"雲飛忙將他拎起來,道:"大少爺可是爬山累著了?"
青鬆在一旁聽著眼皮也未眨,見他眼觀鼻鼻觀心,沈循這才將雲飛推開:"爺不累,你可彆瞎說。"
袖中的小玉瓶順勢滑落出去,千鈞一發之際,青鬆伸出一隻鞋履輕抬,玉瓶向上拋起,而後在半空中被他接在手上。
"大少爺請收好。"
沈循懸在半空的心這才落地,就聽到似地獄裡傳來的聲音:"拿過來!"
"不,不可!"沈循伸手就要奪回,可他哪裡是青鬆的對手。
他精人事早些,自曉得其中奧秘後,不論是通房丫鬟還在花樓裡的姑娘,都是攢足了勁勾引他。
可如今再不比從前年少時體力旺盛,恰好柳月柔不知哪裡找來這個東西,隻消吃得兩粒竟比過去還勇武。
玉瓶正在沈謙的手中,他擰開瓶口若有所思道:"這是何物?"
沈循雙腿一軟跪在地上,膝蓋愈發疼痛,忙道:"藥丸,治膝蓋的。"
"哦?"沈謙倒出兩粒烏黑的藥丸,道:"那現下就吃兩粒。"
沈循忙道:"三叔不知,方才侄兒已經吃過了。"
沈謙將藥丸又放了回去,再將玉瓶丟到沈循懷中,冷哼道:"隻跪了兩個時辰竟還要吃藥,足以看出你平日裡身子虛耗,如今莫不是銀樣蠟槍頭。"
銀樣蠟槍頭這話雖傳自兩廣一帶,可到如今已漸漸變了味道,尤其是沈循常在花樓流轉,自然知道其中深意。
"侄兒不是......"沈循忍不住要解釋,卻被沈謙一記冷眼嚇得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