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鶴院裡頓時氣氛低沉到了冰點,陳嬤嬤忙趕了院裡伺候的奴婢婆子全都離去。
屋裡,沈老夫人隻讓沈謙坐下,誰知沈謙依舊陪著窈娘站在堂前。
“你早該說清楚的,至少不應該瞞著我這個做母親的。”沈老夫人冷聲道。
她看著窈娘穿著哪裡是在家中樸素沉悶的模樣,忍不住指著罵道:“還有你!竟然是這樣的心思,引得爺們為你......”
“母親!”沈謙出聲打斷她的話:“一切等人齊了再說。”
沈老夫人隻覺得一口悶血湧上心頭,怒道:“你說什麼?這樣的事難道光彩?你,你!”
窈娘福身道:“老夫人息怒,事情並非你所想那般,等大少爺回來就真相大白了。”
“你閉嘴!”沈老夫人罵道:“我原以為你是個好的,沒曾想竟暗地裡這般陰毒,玉皇山那時我早該看出來,你勾引三郎與你爬山,入夜才回來,你定然那時就存了這般齷齪的心思!”
王氏這時趕來,聽得沈老夫人的話尖聲厲吼:“你這個騷蹄子!竟然這般不守婦道!”
“住口!”沈謙冷聲道,他麵容冷肅,一股壓迫人的氣勢油然而生,容不得旁人再多嘴。
“沈循自從山東回來就打了賣妾的主意,前日若不是大理寺來報,我真是不知道,我那好侄兒暗地裡竟然做了這般不恥之事,母親和大嫂還是稍安勿躁,一切等著沈循回來再說。”
沈老夫人和王氏對視一眼,她們都知道沈謙的為人,必然不會是在這樣的事上撒謊。
連帶著看窈娘的眼神也從怒目到了探詢打量,四人僵持沒有太久,就見沈誠與沈循一同走了進來。
沈循在路上就已慌了神色,他心知自己總有這劫,可事情到了眼下,也是害怕。
“跪下!”沈謙凜冽的聲音讓屋裡眾人皆是心頭一跳,唯獨沈循嚇得腿軟,剛進了屋門就跪在地上,低著頭不敢說話。
事到如今,沈老夫人和王氏哪裡還不信沈謙的話,王氏好歹是做母親的,心裡還在為兒子找千百個洗脫罪名的由頭,沈老夫人眉眼裡儘是疲憊,低聲道:“都坐吧,有什麼事慢慢說。”
窈娘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站在她身旁的沈謙自然是沒有忽略她的神情。
他再看沈循時,眉眼滲人:“沈循且繼續跪。”
沈誠見弟弟這般動怒,就知道是自己兒子惹了禍事,又見窈娘也在場,隻得問她道:“是這不孝子欺負你了?你彆害怕,我定然為你做主,饒不了他。”
窈娘從袖中將遣書拿了出來道:“這是大少爺前夜在大理寺寫的,那夜大少爺就將妾送到了兵部陳大人手中。”
沈誠並未去接遣書,他轉過身就踹了沈循一腳,怒斥道:“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你竟然做出這樣有辱家門的事來!真是該死!”
若說沈老夫人和王氏還不明白,可沈誠是清楚的,那陳見清是什麼人,人品如何,他豈會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