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舟剛回府邸,便聽聞了雲箏落水的消息。
但光天化日他也不好到這倚梅園來,隻能夜間偷偷來。
誰知走到床邊,才將手放在雲箏微燙的額頭上,下一瞬她便用力地拽住自己的衣袖。
聽見她軟著嗓音,一聲一聲喚自己“阿娘”時,陸行舟哭笑不得。
他堂堂八尺男兒,居然被個燒糊塗了的小娘子認作了娘?
剛想開口把她叫醒,讓她好好看清楚在她旁邊的人到底是誰,卻又在看到她燒得雙頰通紅,卻還軟綿綿喊著娘的可憐模樣,忍了下去。
算了,看在她生病的份上,今日不與她計較。
"娘親,我好熱,娘親……"雲箏仍在夢中囈語。
熱?陸行舟目光落在她身上那厚重的被子,眉頭微皺。
發燒需要發汗,所以她全身上下都裹得嚴嚴實實。但汗一出,那種黏膩和悶熱便讓人難以忍受。
雲箏小臉皺成一團,不舒服地扭動著想把被子掀開:“好熱……”
陸行舟見狀,迅速出手製止她:“彆動,小心再著涼。”
見被子無法掀開,雲箏不滿地哼了一聲,轉而開始扯自己的衣服,想要尋找一絲涼意。
陸行舟的呼吸一窒。
視線觸及被她扯開的鵝黃色肚兜,以及那身細膩如雪的肌膚時,他喉頭滾了滾,默了片刻,伸出手去遮擋。
扯過衣襟時,卻不經意瞥見了她肩膀上那小小的胎記。
他凝視著那淡粉色、形如月牙的胎記,指尖不由自主摸了上去。
在觸碰到她如火般熾熱的肌膚時,陸行舟的手指微微一頓,卻又受到某種蠱惑一般,在那胎記上輕輕地摩挲了幾下。
前幾次親近都是在昏暗的燈光下,他竟未曾注意到她這裡藏有一枚如此彆致的胎記。
"唔,熱……"身下的女子發出輕柔的呢喃聲。
陸行舟緩緩收回長指,細心地為她拭去額頭上的細汗,眼中閃爍著深邃的光芒,嗓音低沉:“忍一忍,明日便會好起來。”
許是聽到了他的安慰,如同春風吹過冰封的湖麵,帶來一絲絲暖意,雲箏原本緊鎖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來。
陸行舟微微傾身,細致地為她整理著淩亂的衣襟。
目光落在她因病痛而泛起潮紅的小臉,他眸色微暗。
“放心,我會為你討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