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一聽這話,立刻樂開了花,喜笑顏開地招呼著手下的姑娘們趕緊過去陪客。
隻見一群花枝招展、濃妝豔抹的女子魚貫而入,坐在了陸行舟的身旁。
脂粉味瞬間沁入了陸行舟的鼻腔中,他不禁皺起眉頭,心中感到一陣煩悶和不適。
“這時,一名身著紫色薄紗裙的妖豔女子扭動著腰肢,嬌柔嫵媚地貼到陸行舟身邊坐下,嗲聲嗲氣道:"爺,就讓奴家來好好侍候您吧!"
說罷,她伸出一雙白嫩如玉的小手,試圖給陸行舟斟酒。
就在指尖剛剛觸及到陸行舟的皮膚時,陸行舟突然用力一揮手臂,毫不留情地將這名女子猛地推開。
“啊!”那女子猝不及防之下,身體失去平衡,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她驚愕地望著陸行舟,眼中滿是恐懼和不解,嘴唇微顫,帶著哭腔問道:"爺......是奴家哪裡做得不夠好嗎?為何您如此討厭奴家......"
老鴇見狀,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地上的姑娘,嗬斥道:“還不趕緊出去,惹得三少爺不悅,你也彆想有好日子過了!”
姑娘的嬌軀猛地顫抖了一下,在眼淚落下來之前抬袖遮住了自己的臉,一陣風似的飛奔而出。
老鴇以為陸行舟隻是不喜歡方才那一位姑娘,連忙又叫另一個姑娘坐到他身旁去。
誰知不管過去多少姑娘,隻要有人靠近陸行舟,他就會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仿佛正在竭儘全力忍受著什麼痛苦。
陸行舟自己也不知道為何這般,隻知腦中全部都是雲箏那丫頭的模樣。
她的一顰一笑都宛若刻在了他的心裡,揮之不去。
麵對花樓內這些環肥燕瘦的女子,他卻是提不起絲毫興致來。
齊明軒見狀,心裡也很是詫異。
萬萬沒料到,向來被人稱為混世魔王的勇威候府三少爺陸行舟,有一日居然也會拜倒在石榴裙下。
他對那女子,真當是好奇得很。
到底是如何的絕色,才會讓陸行舟這般心心念念,眼裡再容不下其他女子?
從春風樓踏出,陸行舟心中的欲望不僅未能得到宣泄,反倒愈發被勾起。
他不由得低咒了一聲,“這該死的齊老三,果然是一點都指望不上!”
回到侯府時,夜幕已然降臨,一輪明月高懸天際。
想到在春風樓的種種,陸行舟不由自主放輕了腳步,朝著倚梅園而去。
未曾想才走到倚梅園後的矮牆,忽然瞥見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正蜷縮在樹叢間,目不轉睛地盯著雲箏的房間張望。
陸行舟眉頭一皺,原本的醉意瞬間消散大半。
他朝著那抹身影走過去,趁著對方毫無防備,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
那身影顯然完全沒有預料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霎時失聲尖叫一聲。
待她驚慌失措地轉過頭,恰好對上了陸行舟那深邃得仿佛無底洞般的眼眸,頓時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脊梁骨上升起,整個人都癱軟在地。
"三......三少爺!"
丫鬟驚恐萬分地低垂下頭,根本不敢直視陸行舟的目光。
陸行舟認出眼前之人正是八姨娘身旁的貼身侍女湘兒,沉聲嗬斥道:“夜半三更,你來這裡作甚?”
湘兒呼吸一窒,緊張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奴婢……奴婢是奉八姨娘之命,過來……過來捉奸的!”
捉奸?
陸行舟聞言眉頭緊皺,這八姨娘還真不是個省油的燈。
自己和雲箏之間的關係一旦傳揚出去,後果不堪設想。他倒是不打緊,但雲箏那丫頭恐怕難逃被逐出侯府的命運,或許還有更嚴重的懲罰!
湘兒一直蜷縮在角落裡,她如何都想不到,半夜過來與雲箏偷情的人居然是三少爺?!
陸行舟的聲音冷若冰霜,仿佛寒冰所化作的利刃。
“今日之事你最好給我爛在肚子裡,倘若有半點風聲走漏出去,我定割了你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