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侯爺那九個姨太太,也都明爭暗鬥、水火不容的。
“那趙明月就是個隻知道仗著身份裝腔作勢的刁蠻小姐,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林婉柔聲音不變,依舊是那嬌柔的嗓子,話裡話外卻滿是對趙明月的不屑。
“我擔心的,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
彩蓮聽了這話,滿頭霧水。
除了趙小姐,三少爺好像並無其他風流債吧?
“主子您說的是誰啊?”
彩蓮想了半晌,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林婉柔微眯雙眸,自她踏入這侯府大門,與府中眾人交往並不深厚。
細數之下,能說得上話的,也不過是寥寥數人。
而她心中真正所憂之人……
她到底未將那個名字道出,隻是輕描淡寫地囑咐彩蓮不必過於憂心。
畢竟那趙明月即便進了府,也不過是個守活寡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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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陸行舟這頭,與趙氏和勇威候大鬨了兩場,依舊無法阻攔這門婚事,心中煩悶,隻得借酒消愁,叫著好友齊明閣出去喝酒。
二人在常去的酒樓裡碰了麵。
齊明閣見陸行舟這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忍不住打趣:“陸兄,都快洞房花燭夜,抱得美人歸了,怎的這般愁容滿麵?小心新娘子見了,心裡生氣呢。”
陸家三少爺即將迎娶大理寺卿嫡長女的消息早已傳得沸沸揚揚,京城之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在這等喜慶的關頭,陸行舟卻仍叫他出來喝酒,這讓齊明閣有些摸不著頭腦。
陸行舟抬起眼眸,眼中的情緒複雜難辨,“爺叫你出來是喝酒的,少廢話!”
他將手中的酒壺高高舉起,徑直遞到齊明閣的眼前,“今日不醉不歸!”
齊明閣輕笑出聲:“好好好,不醉不歸!今日我便舍命陪君子,與你喝個痛快!”
兩人從正午時分一直喝到太陽西斜,陸行舟仍未儘興。
齊明閣卻早已經癱倒在桌邊,擺著手,苦笑道:“不行了,不行了,陸兄,我實在是喝不下了,今日我甘拜下風!”
陸行舟雖也喝了不少,但並未完全失去意識,反而越喝越清醒。
現下看到齊明閣求饒,頓覺無趣,將酒杯扔在了桌上。
“沒勁兒。”
這才喝了多少,便不行了。
陸行舟踏著最後一抹殘陽,步履蹣跚地走出酒樓。
酒錢他一分不少地付了,卻未選擇乘馬車,而是獨自在街邊遊蕩。
未走多遠,一輛朱輪華蓋的馬車緩緩駛來,停在陸行舟的麵前。
“三弟,你怎會在此?”
陸行易今日出府辦事,不料聽到車夫提起見到了三少爺。
他掀開車簾一看,便見自家三弟正醉醺醺地在大街上走著,東倒西歪,沒個正形。
“車夫,停車。”
陸行易吩咐道,清雋的眉宇又透著擔憂看向街邊的陸行舟:“三弟上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