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一個多時辰,雲箏都數不清自己求饒了多少次。
陸行舟看著她這張嬌媚酡紅的小臉,不知為何想起她在鬆濤苑伺候父親的模樣。
那時候的她是那麼的溫柔乖巧。
就算老頭子說的都是些無聊至極的話,她也會溫馴地點頭附和。
唇邊還掛著春風般淡淡的笑意。
她在老頭子麵前那麼乖巧懂事,到自己這兒,卻是一股子不馴的野勁兒。
不是趕自己走,就是不停地掉眼淚。
雲箏扯過被子蓋在身上,眼眶有些濕潤。
他對待她,還真算不上溫柔。
每次都將她弄得酸軟不已。
而此刻,陸行舟心中也有些複雜。
擔心老頭子一旦醒來,便會迫不及待地寵幸雲箏。
畢竟她這嬌媚可人的小模樣,自己都受不了,更何況那本就色欲薰心的老頭子。
思及此處,陸行舟兩根長指攫住雲箏的下巴,墨黑眼瞳深深與她對視著:“小娘,你可想過出府?”
夜色如墨,寂靜無聲,唯有陸行舟的聲音在這幽暗的夜色中顯得尤為清晰。
宛如石子投入湖麵,激起一圈圈漣漪。
上一刻雲箏還在用手背抹淚,這一瞬聽到此話,竟直直地愣住了。
她隻覺得自己的心臟在胸腔裡瘋狂地跳動,如同戰鼓一般,咚咚咚地敲擊著。
“妾身愚鈍,不明白三少爺的意思……”
她不敢輕易表露自己的心思,更猜不透他此時問這個到底是什麼意思。
生怕自己一時口快說錯了話,引得他的不悅和責罰。
陸行舟盯著她,沉聲道,“我既問你了,你就與我說實話,何必藏著掖著,我又不會拿你怎麼樣。”
雲箏有些窘迫,咬了咬唇,猶豫不定。
不等她答,陸行舟又道,“你若是想出府,我可以幫你。”
一想到老頭子會寵幸雲箏,心裡就如同被無數隻小蟲叮咬一般。
難受的抓心撓肝。
隻想將她送出侯府,越快越好。
雲箏怔了怔,詫異看向陸行舟,他為何要幫自己?
不對,他送自己出府的意思,肯定與她理解得不一樣。
是,若可以的話,她的確想離開侯府,可這不代表她願意做他的外室。
若離開侯府隻是換個地方當玩物,那在不在侯府,又有什麼區彆呢?
思來想去,雲箏還是搖頭道:“侯府挺好的,妾身沒想離開。”
她這話無疑踩在了陸行舟的逆鱗上。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雙眸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你就這麼舍不得那老頭子?”
雲箏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解釋。
“侯爺將妾身從舅父手中救出,對妾身有恩,何況……”
還未等她說完,陸行舟冷笑著打斷,語氣中充滿了不屑:“有恩?他不過貪戀你的姿色罷了。”
“不管侯爺是否貪戀美色,他終究是從水深火熱中救了妾身,將妾身帶出舅父家那個深淵。”
從一開始,雲箏便沒想過會得到侯爺的真心。
她不過是被買進來的,若想過上安穩的日子,就必須安守本分,做好自己的本分之事。
即便當個丫鬟,她也心存感激,不敢有絲毫的奢求。
“嗬,你倒是容易滿足。”
陸行舟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你可曾想過,你我之間的糾纏,日後將如何收場?”
雲箏呼吸一滯,她抬頭看向麵前的男人。
“三少爺,您答應過妾身,等膩了之後便不會糾纏妾身了。”
“這話我的確說過。”
陸行舟扯了扯薄唇,瞧不出情緒,“不過,我到現在都還沒膩,你說怎麼辦?”
怎麼辦,雲箏哪兒知道該怎麼辦?
她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哪知道做什麼事會讓他膩味?
“妾身不知。”
陸行舟的手再次不安分起來,探尋著身下的嬌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