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箏蹙了蹙眉,這並非銀子的問題。
是她隻看中了這件。
但今日陸行易已經幫過自己不少了,若是現在自己還不為想要的衣裙爭取爭取,屬實說不過去。
於是她朝前走了兩步,看著宜陽郡主道:“郡主,這件衣裳是我先看中的,也準備要付錢了。”
宜陽郡主聽到她的話,不悅的蹙眉,“你是誰?本郡主與陸二少爺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兒麼?”
雲箏並非立即表明自己的身份,而是繼續道:“凡事都講個先來後到,不是麼。”
這衣裳是她先要買下的,也是她讓掌櫃的拿下來的。
不能因為對方是郡主,便能不講道理吧。
“你?你買得起麼!”
雲箏麵色微微一僵,這裙子對她來說確實有些貴,但也不到買不起的地步。
宜陽郡主這麼說,無疑是在羞辱人。
“如畫,你之前不是跟我說你沒什麼衣裳穿麼,這件便買來給你如何?”
宜陽郡主擺明了是要打臉雲箏。
這衣裳她寧願買了送給自己身後的丫鬟如畫,都不肯讓給雲箏。
如畫自然是向著自家郡主,笑道:“奴婢多謝郡主賞賜。”
宜陽郡主勾了勾唇,剛要開口讓掌櫃的包下來,門外便傳來一陣腳步聲。
一名錦袍男子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蹙眉看向宜陽:“你又在這惹什麼禍?”
陸行易一看,竟是裕王府小王爺,宜陽郡主的親兄長。
他立即彎腰,給雲箏使了個眼色,也讓她跟著行禮。
雲箏哪裡見過這麼多天潢貴胄,頓時老老實實低下腦袋,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王兄,我瞧中這件衣裳了,你給我買下來!”
宜陽郡主性子刁蠻,看上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手的。
平日在王府裡也都被寵慣了。
“你那屋裡的衣裳都快堆成山了,再說不是說好了今日要去西郊跑馬的麼,還在這兒磨蹭,”
小王爺邊說,邊朝陸行易抬手回了個禮:“陸二公子,失禮了。”
宜陽郡主一看這情況,便知自家兄長是要偏著陸行易了。
她心裡委屈,小王爺卻是意味深長看她一眼:“宜陽,你好歹也是個郡主,何必為一件衣裙,大動乾戈,咄咄逼人?”
宜陽郡主聽到這話,麵色訕訕。
是她衝動了,想著在陸行易麵前爭個上乘,卻忘了鋒芒太露,反而叫男人討厭。
罷了,她堂堂一個郡主和一個丫鬟爭衣裙,傳出去也不好聽。
“這件裙我不要了。”
宜陽郡主傲嬌說罷,便與陸行易行了個禮,就帶著丫鬟出去了。
小王爺與陸行易說了聲“見笑了”,也轉身離開。
隻是臨去時,回眸看了眼雲箏,很快移開了視線。
掌櫃的見另外一個爭奪的顧客走了,自然又將目光放在了雲箏身上,“客官,那這衣裳……還要麼?”
雲箏剛才直打鼓的心現在還在狂跳不止。
她又看了眼那衣裳,確實覺得不錯,便道:“包起來吧!”
攏共也就四十兩,能夠讓侯府不丟麵子才是要緊的。
*
回到侯府,已是傍晚時分。
雲箏當即將那蠟茶送去鬆濤苑。
勇威侯接過那盒茶葉,輕輕地用鼻尖嗅了嗅,成熟的臉上頓時浮現出滿意笑容。
“嗯,不錯,確實是難得的好茶。”
見侯爺如此喜歡,雲箏決定暫時隱瞞大夫人少拿了銀兩的事情,畢竟讓侯爺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箏兒今日可買了衣裳?”
雲箏點了點頭,“回侯爺,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