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內沉浸在節日氣氛中,勇威候的身體卻還沒痊愈。
這日,雲箏一到鬆濤苑內,就看到了幾個掛在紅漆柱上的燈籠。
燈籠光亮倒映在眼底,她不禁神往起來。
倏地,幾個燈籠被風搖起,飄在沉沉的黑夜之中。
雲箏隱了眸色,上台階走進了屋內。
剛跨過門檻,便聽到了勇威候一陣陣的咳嗽聲。
雲箏走過去,上次便是如此咳嗽,想必是染上了風寒。
“妾身照顧不周,害侯爺染上風寒。”
“與你無關。”
勇威候抬手示意她起身,又笑道:“縟彩遙分地,繁光遠綴天。花燈節即將來臨,你不必這般拘謹,放鬆些。”
“妾身不敢懈怠。”
瞧她這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勇威候心中動容,不忍道:“我大病未愈,無法陪你去看花燈,實屬遺憾。”
“侯府內張羅的燈籠已經很多了。”
雲箏身世淒慘,從小便過得謹小慎微,家裡窮苦,彆提說是花燈節了,連花樣精巧的燈籠都未看過。
想到這裡,窗外突然綻放了耀眼璀璨的煙花。
“砰砰砰——”
煙花一瓣瓣地綻開,絢麗多彩,競相綻放,璀璨奪目,恍若仙境。
上回也是這樣隻得在四方宅院看煙花。
雲箏眼底浮現出一絲渴望。
勇威候看出來她的向往,道:“花燈節還未正式開始,城裡就有了不少熱鬨,本候準你今夜去瞧瞧遊花車,如何?”
雲箏一驚,抬起臉:“真的?”
“本候騙你作何,一言九鼎。”
勇威候抬了一下下巴,又冷不丁問起:“素女經你可看了?”
“侯爺……”
雲箏聯想到那素女經的黃汙畫麵,立即驚得彈起,臉都燒成了緋紅霞光。
勇威候眼底浮笑,暗湧浮躍。
少女嬌羞最是醉人。
“還不走?”
勇威候瞧她怯生生的,催了句。
“可妾身應該服侍侯爺……”
“鬆濤苑不缺人手,誰服侍都一樣,若是錯過遊街花車就可惜了。”勇威候輕笑。
“那妾身多謝侯爺了。”
雲箏喜悅的點頭,歡快得如鳥兒一樣跑出了屋內。
走出了鬆濤苑,雲箏心內正高興,迫不及待想把這件事分享給小桃。
忽而,眼眸掠過一道身影。
是二少爺身旁的大丫鬟,芷蘭。
芷蘭輕咳了兩聲,朝她招了招手。
雲箏小心翼翼打量四周,見無人注意,才走了過去。
正要開口問,掌心就被芷蘭塞進了一個紙條。
“這是?”她驚愕。
“九姨娘尋個無人處再看。”
芷蘭撂下這句話,就火速離開了這裡。
瞧她那副謹慎小心的模樣,雲箏也不禁隱蔽了身體,尋了個偏僻角落,偷偷展開紙。
那小小的紙張上,是一小行正楷,筆跡工整。
不用想便是二少爺的字跡,二少爺果然胸有文墨,就連字都寫得如此漂亮,如竹如柏落在了紙條上,清雋遒勁。
[今夜子時,老地方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