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知曉真相了,她應該不會再想二哥了吧?
思及此處,陸行舟剛要開口,門口傳來敲門聲。
“主子,奴婢從廚房那裡要到了一些吃食,今兒個廚房還算大方,給了幾個雞蛋,比往日那清湯寡水要好多了。你近日瞧著都瘦了……”
陸行舟黑眸微轉,低頭看了一眼失神的雲箏。
“爺走了。”
雲箏不語。
男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鑽過窗欞離開了屋內。
他一走,雲箏輕鬆了不少,懸在心口的鬱結也全然泄了出來,伏在床上悶悶地哭泣著。
聽到屋內的動靜,小桃立即推了門進入。
她跑到了床頭,看雲箏這渾身青紫好似被折磨過,立即憂心如焚:“主子,您怎麼了?”
雲箏淚眼婆娑地抬起臉,抱住小桃,“小桃,我……”
她埋在小桃的肩膀上哭得撕心肺裂,肝腸寸斷,直至氣竭抽泣。
小桃拍了拍她的後背:“主子哭一場,心就不疼了,再艱難的日子都有奴婢陪著。”
雲箏心尖淌過一絲暖流。
她痛哭一場,已經心死了。
不打算離開侯府,認命了。
小桃瞧她沉默不語,雙眼腫如核桃,打算說些笑話哄她開心。
可雲箏隻讓她把飯留下,出去。
“那主子身上的傷……”
雲箏道:“都是被蟲子叮咬的,你回頭找來驅蟲的草,今日之事不要告訴旁人。”
“是,主子。”
小桃不敢說什麼,點頭道。
……
這幾日雲箏告假,沒去伺候勇威候。
趙氏特意讓大夫來看勇威候。
大夫一到屋內,就抱起藥箱,開始診脈起來。
床邊圍著一群姨娘,滿臉殷切。
幾雙眼睛都看著勇威候,唯獨少了九姨娘。
勇威候薄唇微啟:“怎麼不見九姨娘?”
“九妹妹她告假了,好像得了病,怕給侯爺帶來病氣,就沒來。”八姨娘率先出聲道。
“告假?她怎麼了?”
八姨娘見侯爺如此心疼九姨娘,不滿地攥緊了手帕:“指不定是偷奸耍滑,不想來鬆濤苑伺候侯爺了。”
勇威候蹙眉,“胡說,那丫頭伺候本侯一年,怎麼會在此刻懈怠。”
八姨娘冷哼了聲,有些許驕縱。
姨娘們都把心思放在了侯爺身上去,都快忘了還在診脈的大夫。
倒是趙氏先出聲,問起侯爺的身體:“如何了?”
大夫摸了摸胡須:“調理得不錯,加上按摩已經恢複了九成,老夫再施針兩日,應當便能痊愈。”
“那真是太好了,多謝大夫。”
“不必客氣,這都老朽分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