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姨娘見到陸行舟從人群中大步而來,花容失色。
“八姨娘不會覺得我二哥和我一樣,是個紈絝散漫的公子哥兒?你這般詆毀我就罷了,何苦要牽連我二哥?”
“這侯府還輪不到你一個小妾說嘴,顛倒黑白,若是毀了我二哥的清譽,拿你這條小命都賠不起。”
說到這裡,陸行舟視線落在了陸行易的臉上。
他眯起眼眸打量了片刻,又冷冷乜向八姨娘:“九姨娘被你逼得要自尋了斷,你卻反倒把屎盆子扣在我二哥身上。”
“你可知我二哥與裕王家的宜陽郡主早已傾心相許,怎麼到你嘴裡,變成了和九姨娘私相授受?”
陸行易臉色一黑,沒想到陸行舟會反將他一軍。
他目光斜覷了一眼陸行舟,又看向了床上的雲箏,思來想去,隻好妥協,並未否認。
隻麵無表情地看向八姨娘,“八姨娘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八姨娘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反駁。
陸行舟懶散出聲:“這樣吧,二哥你不如早日娶了宜陽郡主,這樣旁人也不敢指摘你和九姨娘了,省得傳出一些難聽的話,不僅敗壞了侯府的名聲,還連累了父親的官路,這可不好。”
陸行易眸色一沉。
自家這位好弟弟哪裡是幫忙,分明想要將自己和宜陽郡主綁定。
眼下火燒眉頭,八姨娘懷疑他和雲箏偷情,迫在眉睫,他隻得硬著頭皮:“兩家婚約並非我一男子做主,也得裕王府同意才是。”
“二哥人中龍鳳,上回打馬遊街,滿京城的貴女芳心都叫你勾了去,若你有結親之意,還怕裕王不同意?”
陸行舟笑了笑,見陸行易皺起眉,這才見好就收,睇向八姨娘。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妾身……妾身……”
八姨娘低下頭,扣著手指咬唇不語。
“既然無話可說,那便請主母去稟告了父親,由父親決定八姨娘的去留。”
八姨娘猛的抬臉:“三少爺,妾身不過是誤會了二少爺,挨板子,閉門思過都行,如何就到了決定去留的地步?”
“你心術不正,拈醋生事,屢次欺辱九姨娘,擾得後宅不寧,樁樁件件哪一件委屈了你?”
“若不趕你出府,難不成讓府內都學著你仗勢欺人?”
陸行舟故意拔高了話音。
為的就是震懾八姨娘。
不過最大的原因還是八姨娘懷疑了雲箏和二哥。
此事不能聲張,如若不趕出府,恐會再生出事端。
陸行舟此舉是為了保住雲箏。
他也不清楚自己做這些是為了什麼?
雲箏醒來也不會念他的好,反倒氣呼呼跟河豚似的,處處和他針鋒相對。
他歎息了聲,看向了床上昏迷不醒的雲箏。
趙氏也發話了:“既然三哥兒已經決定要稟告老爺,那就先問問老爺如何定奪,不過八姨娘畢竟是府裡的老人,如此苛責嚴罰,未免太小題大做了。”
她拂著手裡的佛珠,佛麵蛇心,滿口蓮花。
陸行舟輕嗬了聲:“打發一個妾室而已,算什麼小題大做?”
趙氏:“……”
事情有了個初步定論,來倚梅園看熱鬨的人也紛紛散了。
眾姨娘目睹今日一事也都不敢再搬弄是非了。
畢竟有八姨娘這個前車之鑒擺在這。
八姨娘被關去了柴房,趙氏還沒有發落她,打算先問過侯爺。
而屋內空了後,躺在床上的雲箏緩緩醒來。
小桃一步不離地在床邊照顧著,生怕雲箏醒來再犯傻事。
“主子,你不知道方才三少爺替你做主,嚴懲八姨娘,若是八姨娘此次真能被趕出府,你以後就不必再受她的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