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一頓:“夫君不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我瞧著二哥心裡喜歡九姨娘,你何必棒打鴛鴦拆散了二人……”
話未說完,陸行舟濃眉擰起:“九姨娘和二哥一事你若再提,休怪我一紙休書……”
“妾身不提了,妾身再也不提了。”
趙明月忙不迭地說。
陸行舟收起目光,起身欲要離開。
“夫君過來,就是和妾身說這些的嗎?”
趙明月忙追上,抱住了陸行舟的腰。
“夫君,妾身獨守空房這麼久,姑母一再催促,娘家也想要妾身儘快懷上夫君的骨肉,夫君能不能疼疼妾身?”
陸行舟身穿玄紫色錦服,挺如鬆柏,站如青竹。
趙明月緊緊環抱著他,唯恐他會從懷裡逃離。
然而,陸行舟還是扯開了她的手,語氣冰冷如磐石一般。
“近日我替二皇子辦事,公務繁忙,無暇顧及兒女情長,你辦好我交代的事,在竹瀾院裡莫生是非,我自不會虧待你。”
“可是……”
趙明月被無情地推開了,她愣愣地看向陸行舟。
陸行舟走後,趙明月旋即發怒道。
“你們這群狗東西就知道在旁看著?怎麼也不去攔住三少爺?”
丫鬟們紛紛垂下腦袋。
她們都是一些奴婢,哪敢去攔少爺……
趙明月氣的胸膛快要炸開,一掃桌上的食盒,食盒內的菜式都倒灌而出,灑了一地。
旁邊的丫鬟嚇得趕忙低下臉:“三少奶奶息怒!”
趙明月砸了食盒,卻還未爽快,又狠狠地朝外砸了一隻玉盞。
細碎的玉盞,刺得趙明月眼底劃過一絲苦澀。
她捶著胸口,卻還是喘不過氣,那怒意和被羞辱,被輕待的一顆心搖搖欲墜,似乎快要和玉盞一般四分五裂。
“我乃大理寺少卿之女,家族顯赫,世代簪纓,怎麼就淪落到這番田地?我是哪裡比不上那些妖豔賤貨,入府一個月卻連他的身都近不了。”
“我就是個笑話,是整個豪門貴族裡的笑話,攏不住丈夫的心還要被嫌棄……我……我到底是哪裡做得不夠好,哪怕他能說出個章程來,我也能去改,我……我……嗚嗚嗚……”
趙明月撐著紫檀案幾,幾乎站不穩了,哭出了心中的鬱結。
一旁的丫鬟大氣不敢出。
趙明月如一灘水般滑落在地上,眼底儘是怒火交雜的狠意。
既然三少爺待她如此,那也彆怪她把侯府攪得翻天覆地。
不管是西廂房的那個林婉柔,還是什麼鶯鶯燕燕,她都要統統收拾一頓,將她們打發了出去。
趙明月恨意從眼眸延伸,怒瞪向一旁的丫鬟。
“愣著乾什麼,還不快扶我起來!”
丫鬟們會意,湧到了趙明月麵前將她攙起。
陸行舟離了竹瀾院,鬼使神差地,又到了倚梅園那條路。
正踟躕著是否上前,卻在另一處偏路看到了雲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