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看樣子即將要病好,他還能在屋內走動了,以前都是癱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如今被雲箏攙扶著能走個一兩步,這是好事……
也說明她即將侍寢,和侯爺同房了。
不知是福是禍……
雲箏眼下愁雲更深,如若同房時發現她並未是完璧之身,侯爺會不會……
罷了,雲箏如今對生死看淡了,同房也好,總歸日日夜夜小心謹慎,生怕被發現她與三少爺的私情,丟掉小命。
她跨過水窪,兩手遮蓋在頭頂上,小步跑著。
幾個灑水清掃的丫鬟也像熱鍋上的螞蟻,紛紛找著避雨的地方。
雲箏跑了一圈,累得氣喘如牛,好不容易快到了倚梅園。
忽而手臂一疼,被一隻大手攥住,不由分說地拽進了一旁的堆砌雜物的轉角處。
雲箏一抬眸,便撞入了陸行舟的眸內。
“三少爺……”
陸行舟攥得生緊,連帶著雨水的寒涼刺骨入心,她不禁打了個寒戰,小臂處也被勒出了一道紅痕。
“你鬆開……”
雲箏抽不出手,杏眸微轉涼寒,死死盯著麵前的陸行舟。
陸行舟看出她眼底濃濃的恨意,心中隱痛,這才鬆開手。
剛一鬆開後,雲箏後退一步,轉身便要逃。
陸行舟忙堵住了她的去路,寬闊的肩膀遮住了視線。
雲箏這才停下,離得有些近了,雨連綿不斷,如絮如絲飄了點零星砸在了臉上。
她發髻沾了一片水色,發絲粘在臉頰上更顯得如嬌似玉般。
陸行舟眉頭微擰,壓著聲質問:“跑什麼?”
“妾身不跑,難不成由著三少爺繼續為難妾身嗎?”
陸行舟丹鳳眼微眯,斂過寒意。
“為難你?爺何時為難過你?哪次不是想好好與你說上一句話,倒是你見我就躲,好像我是什麼洪水猛獸!”
“三少爺,妾身是府內的九姨娘,還請三少爺注意身份,離妾身遠一些。”
雲箏倒退了一步,睫毛掛著雨珠,此刻寒風凜凜剛好能讓她清醒一番,看清陸行舟和自己。
陸行舟不想看她如今疏離的模樣。
他上前一步,迎來的卻是雲箏夾雜寒意的目光。
“侯爺不日便會痊愈,屆時妾身將要和侯爺同房,還請三少爺懸崖勒馬,放過妾身。”
“爺要是不放,非得與你糾纏到死呢?”
陸行舟說話總是狠狠的,不留一絲餘地。
雲箏心口微沉,隻得放狠話:“妾身已經想清楚了,從進入侯府開始,妾身這條命就是侯爺的,如今即將同房,妾身也不敢不應。”
“三少爺若仍是不依不饒,那可要想清楚和小娘亂倫在侯府是什麼罪過?”
陸行舟眉頭一緊,沉聲上前:“你當真要侍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