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家一個不起眼的小妾,卻已經和三少爺睡在了同一張塌上。
彩霞連忙地從合攏上門,給兩人留出空間。
林婉柔沒想發生什麼,不過在茶水內下了迷藥,想要與三少爺綁定在一起,日後好在侯府做事。
她大計未成,萬萬不可兒女情長。
想到這裡,林婉柔視線落在了陸行舟的臉上。
隻見男人眉眼緊閉著,勁如鬆的劍眉此刻擰成一起,眼尾透著一股緋紅,愈發顯得俊美非凡。
林婉柔安靜地躺在一側,目光流轉在陸行舟臉上時,幾次失神。
她身為北狄密探,被安插在勇威候府的眼線,職責是竊取侯府的動向和朝廷的軍報。
怎可因為一個男人,動了凡心?
思及此處,林婉柔閉上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
與此同時,從倚梅園到鬆濤苑的小道上。
雲箏正要去給侯爺請安,忽然一道身影不知從何處竄了出來。
她還未看清,對方便撞在了她的身上。
“哎呀!”
“砰”的一聲,像是什麼東西碎掉的聲音。
定睛一看,地上散架的瓷器,是一套對耳的青釉仰覆蓮花尊。
釉色青綠,周身遍布紋路,從口到頸部都以弦紋分割,蓮花瓣三層一次延伸,層層疊疊,花瓣肥厚,第三層花瓣中隔貼印了菩提葉一周。
可惜碎成了一地,實在是暴殄天物。
“九姨娘,這可是老爺最喜歡的一件瓷器……”
那突然竄出來的陌生丫鬟忙抬起眼,怒喝而出。
“夫人讓奴婢給老爺送去,你倒好,連路都不看,就打碎了一口好瓷器。”
明明方才是這丫鬟自己撞了過來,卻成了她的不是。
雲箏柳眉蹙起:“你如若走得慢些,不從路中央岔過來,我又如何能打碎你手裡的瓷器?”
“你作為下人未保護好,還反倒揪我的錯?”
哪知那丫鬟一聽這話,霎時紅了眼眶。
“九姨娘,你這是欺負奴婢人微言輕,就想把此事全栽贓到奴婢身上?奴婢雖是一條賤命,卻也容不得九姨娘如此折辱,便一頭撞死在這處,以證清白好了!”
說到這,丫鬟就衝到了一旁的紅漆柱上。
剛巧八姨娘也來給侯爺請安,見到這一幕,立即嗬止。
“這是怎麼了?花燈節前夕就鬨出人命,府裡還過不過節了。”
八姨娘趕緊遞給身側婢子一個眼神。
婢子立即揪住了那丫鬟的手腕,強扯到了一旁:“鬨什麼?尋死覓活的也不嫌晦氣,怎麼……府裡已經出來一位尋死討得侯爺歡心的小妾,你也想重蹈覆轍,用狐媚子手段勾引侯爺?”
“不,不是的。”
丫鬟哽咽著,淚花閃爍,“奴婢隻是想著,這套瓷器碎了,便是賣了奴婢也賠不起。與其回去被夫人賣了,倒不如自行了斷。反正九姨娘有侯爺撐腰,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奴婢認了便是。”
八姨娘聞言,看向雲箏:“九妹妹跟一個下人置氣做什麼?”
雲箏凝起明眸,“八姐姐不知道前因後果,僅憑一個丫鬟一麵之詞,就覺得是妾身欺負她?”
話音才落,丫鬟撲通跪在地上,乞求著看向八姨娘:“還請八姨娘給奴婢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