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忘了,你為九姨娘申辯,打著什麼幌子?扯了誰的麵子?她是你的小娘,是你父親的妾,你對她到底是什麼心思,要不要妾身告到父親那裡去,看你還能不能保得住你的九姨娘!”
一句話,觸到了陸行舟的逆鱗。
他麵色一沉,一把掐住了趙明月的脖頸,眼底滔滔火焰即將噴出,掠過殺氣。
“你胡說什麼?”
趙明月掙紮著,唇瓣都要咬紫了,憋得漲紅了臉。
“鬆、鬆開……”
趙明月捶著他的手,拚命道。
陸行舟目光淬了毒,手上也不肯鬆開半分。
眼見著趙明月麵龐漲得通紅,即將窒息一般,他這才鬆開了手。
趙明月倒在了地上,呼吸不暢了些,大口大口吸著新鮮空氣。
他居高臨下,覷了一眼地麵的趙明月:“你若動她,我必讓你償命。”
趙明月心下猛地一顫。
她摸著仍在作疼的脖頸,抬頭看去,隻見那高大的男人看也不看她一眼,揚長而去。
待陸行舟走遠後,趙明月才強撐不住,吊著的一口氣也泄了。
她癱軟在地上,哭泣了起來。
“三少奶奶……”丫鬟撲上來喊。
趙明月憤恨不已,聲嘶力竭地捶胸號啕:“他……他竟敢威脅我?為了一個小娘竟要殺我?”
“嗚嗚嗚,他怎可這樣對我,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發妻啊!”
那個可惡的狐媚子,她趙明月發誓,定要她不得好死,絕不會輕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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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廂房的幽靜角落,林婉柔輕輕拔出幾粒餌料,小心翼翼地放入了那池清水中。
水池之內,荷葉如翡翠般碧綠,隨風輕輕搖曳,而那盛開的荷花則似仙子般亭亭玉立,散發著淡淡的清香,魚兒們在水下悠然自得地遊動,似乎正享受著這寧靜的時光。
餌料剛一露麵,就吸引了成群的魚廝搶。
這些魚兒五彩斑斕,紅的、白的,各種顏色交織在一起,宛如一幅會動的畫卷,叫人移不開眼。
“主子,那邊聽著好像是三少奶奶房裡的動靜?鬨得如此大,瞧著是惹到三少爺不快了。”
彩霞好奇地豎起耳朵:“您稍等,奴婢去打聽一二。”
林婉柔撥了撥水花,嘴角微翹,並未阻攔。
不一會兒,彩霞就難掩喜色地趕了回來。
“果真是這樣!方才三少爺去了一趟三少奶奶房內,倆人爭執起來了,好像還動手了!”
“動手?”
“是啊是啊,反正奴婢過去時,三少奶奶還在哭呢。”
“嘖。”
林婉柔勾了勾唇,隻要趙明月不受寵,她便能有機會給北狄爭取到機密。
“隻要我放了餌,這些魚兒就爭先恐後哄搶起來,我隻需要在一旁坐山觀虎鬥,便能不費吹灰之力達到我的目的。”
林婉柔說罷,纖細的手伸入水中,將缸壁上產的卵全都抓了下來,隨後遞給了彩霞:“這些卵放彆的缸裡,省得魚苗串了。”
“是,奴婢這就去辦。”
林婉柔正高興得合不攏嘴,卻聽到正在一旁收拾著新缸的彩霞自顧自道:“前院有個灑掃婆子,其貌不揚的,平日裡老實本分的,也不知是怎麼得罪了大少爺,竟然一早就被銬去了刑部。”
“你說前院那個臉上帶疤的灑掃婆子?”林婉柔笑容失色,震驚道。
“是啊,怎麼,林姨娘您認識她?”
林婉柔敷衍地答:“見過幾麵。”
那個灑掃婆子是北狄派來的密探,和她交流甚少,林婉柔隻知她的身份,沒想到會被捉到刑部。
難道北狄的眼線已經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