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半會兒,陸行舟從窗戶處輕盈翻出,離開前,又回頭望了她一眼。
眼見那道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雲箏心頭閃過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
須臾,她輕輕歎了口氣,繼續滌身。
溫水流淌過她的肌膚,帶走了一天的疲憊與塵埃。
洗淨後,換上了一件雪白的綢衣,披著一頭烏墨般的長發,被門外的丫鬟引著向外走去。
孫嬤嬤與她在主屋外說了一番話。
大抵就是怎麼服侍侯爺舒服。
雲箏小心翼翼地聽著,一個字都不敢遺漏,卻也無法全神貫注。
她心裡打著鼓,越聽耳朵越紅,魂兒也飄到了主屋裡。
孫嬤嬤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在她眼前擺過手:“九姨娘可聽清楚了?我與你絮絮叨叨說了半天,一會兒若是服侍侯爺時出了差錯,可彆怪我沒有好好教你!”
訓斥了一番,孫嬤嬤冷哼了聲,轉身離去。
習習涼風吹的雲箏打了個噴嚏,看著遠遠離去的孫嬤嬤,她深吸一口氣,這才朝主屋走去。
踏入主屋的瞬間,雲箏的目光不自主地落在了床上那位半裸著上身、僅著褻褲的勇威候身上。
他斜倚在床頭,正一手支頤,一手端著醒酒湯,輕啜著,似乎是在驅散那濃烈的酒意。
察覺到了雲箏的到來,勇威候的視線微微抬起,落在她那張略顯稚嫩的臉龐上。
見她站在那裡,羞澀得連上前都不敢。
勇威候低笑了聲,朝她招了招手,“箏兒,過來。”
雲箏這才鼓起勇氣,緩緩走近勇威候,“是。”
心跳得很快,仿佛要從胸腔裡跳出來。
當她靠近床邊時,勇威候突然出手,一把攬住了她的細腰,將她拉入了懷中。
她驚呼一聲:“侯爺……”
纖纖細手抵在勇威候的寬闊胸膛,勇威候笑意濃濃,兩腿之間的滾燙地灼燒了她的小腿。
“箏兒,你身上真香。”他低聲呢喃,語氣中充滿了玩味,手指輕輕撫過她柔順的長發。
雲箏戰戰兢兢垂下眼睫,回:“侯爺,沐浴後都有這香味……”
“沐浴?婆子伺候你去梳洗了?”
雲箏點頭,“嗯。”
他手中的一縷青絲輕輕滑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那婆子是宮裡出來的,從前都是教些不經人事的妃子,你學了什麼?”
雲箏的聲音如同蚊子般細微:“妾身隻聽孫嬤嬤說了點皮毛,侯爺彆為難妾身了。”
“那本候來教你如何?”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不容忽視的霸道之氣。
大手不自覺地探入她細膩的綢衣之中,觸摸到她那如白皙細長的玉腿,滑膩的肌膚透出一絲涼意。他心中湧起一陣衝動。
雲箏悶哼了聲,嬌嗔的輕吟聲,讓勇威候將她抱起,壓在了床上。
此刻他霸道起來,不如方才溫柔。
窗外的明月從樹梢間露出了半張臉,灑下銀白色的光芒,照亮了房間的一角。
烏漆黃門描金床,大紅昏羅香紗帳。
雲箏倒在大片的綢緞衾被內,如同新雪一般潔白無瑕的身子和她身著的素白長袍渾然一體,在朦朧的月色中,窈窕性感的身形若隱若現,精致又神秘。
寂寥的黑夜,無比靜謐。
雲箏又怕又忐忑,見勇威候脫下外衣,一步步向她走來,那沉重的腳步聲如同鼓點一般,一下下敲擊在她的心上。
她不敢想,若是侯爺發現她已非處子,會如何反應。
是不是當場就將她殺了?
亦或是將她關去柴房,像五姨娘一樣,一杯毒酒了卻性命。
胡思亂想間,她心底深處,仍抱著一絲微弱的奢望,希望侯爺能夠看在往日她儘心儘力照顧伺候的情麵上,饒她一命。
心跳聲如雷鳴般在耳邊轟鳴,雲箏緊張地咽下口水,目不轉睛地看著勇威候緩緩俯身壓下。
紗燈搖曳,映照出她雪白的臉龐,浮現出一抹驚恐與無助。
“本侯會好好疼你,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