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到底也是明媒正娶過來的,雖說是續弦,但也是你名義上的母親,你屢次對我頂撞,出言不遜,你是想要在侯府翻天不成?”
趙氏本性暴露出來,不再繼續裝著溫順模樣。
一句話莫名地讓陸行舟起身,他死死盯著趙氏:“南蠻子?”
“姑蘇出來的小門小戶,不就是南蠻子?”
陸行舟這才想起雲箏自幼是在姑蘇長大,說不定現在……
她已經回姑蘇去了。
想到這,陸行舟推開了還氣勢洶洶的趙氏,大步離開。
趙氏見他壓根不把自己放在眼裡,攥緊了拳,絹帕絞在手心裡。
夜色漸濃,外頭不知何時下起了雨。
陸行舟的腳步卻愈發堅定,他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找到她,無論她在天涯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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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下著雨,千裡之外的姑蘇也是一片秋雨綿綿。
村裡經常下雨,陰雨密布在天上,黑壓壓的,轟隆一聲雷聲打著,劈裡啪啦的雨傾盆而落,而這間青瓦房因為是花極少的銀子租賃的,破舊不堪,雨很快傾泄了進來。
雲箏從床上緩緩坐起,發絲被突如其來的豆大雨滴打濕,絲絲縷縷地貼在她的臉頰上。
她急忙起身,準備關上窗戶,否則外麵飄灑的雨星子隻會讓屋子裡更加水漫金山。
然而屋內已經開始積水,滴滴答答的雨水聲在寂靜的屋內回蕩,顯得格外刺耳。
雲箏隻得用東西去填上房頂漏進來的窟窿。
眼見茅草都被掀開,雲箏差點被大風吹倒,她拚命護住腹部的孩子,怎麼辦……
這樣下去,她淋濕不說,房子也會被雨水衝毀。
雲箏思來想去,隻能冒險從茅屋出去,尋找村民幫忙。
她深吸一口氣,毅然決然地邁出了門檻。冰冷的雨水瞬間打濕了她的全身,但她沒有停下來,而是奮力在雨中奔跑著。
突然,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她的麵前,雲箏來不及躲閃,直接撞了上去。
兩人都踉蹌了一下,雲箏感覺自己的肚子被撞得生疼,但她還是強忍住疼痛,抬頭看向了眼前的男人。
“大哥,房頂漏了雨,你能不能幫幫我……”
男人看見雲箏如雪的長衫此刻都如凝脂一般在身上緊貼著,忽而起了歹心。
“喲,這不是新搬過來的雲娘子嗎?幫你,當然可以啊,你想我如何幫你?”
男人滿臉猥瑣的笑容,雷電剛好在臉上驟然一閃,襯得他邪惡恐怖。
風雨淒厲,雲箏的心揪在一起,她拔腿就要跑,卻被身後的男人直接拽住了頭發。
“啊!”
雲箏尖叫了一聲。
男人是村裡有名的惡霸李大勇,經常欺壓弱小。
因為雲箏剛進村裡,並不知這個惡霸的名頭。
雨水砸在臉上,他拽住了雲箏的頭發狠狠一扯,雲箏雙手反抗地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儘力氣去砸他。
“鬆開我!啊,你快鬆開我!”
隻是她那螞蟻一般小的力氣就像雨點子,沒讓男人鬆開,反倒叫他笑容更加肆無忌憚,拖住了她直往一旁的灌木叢裡帶。
雨冰冷的澆透了雲箏的內心,她清楚現在就是案板上的魚肉,隨時都要被宰割。
一想到腹中的孩子,雲箏狠下心直接用指甲撓出了幾道血痕。
“啊!你這個小賤人!”
李大勇吃痛鬆手,雲箏趁機掉頭要跑。
李大勇一回頭看到要跑的雲箏,按耐住血口子,氣急敗壞地衝到雲箏身後,將她撲倒在地上。
“不識好歹的小賤人,我看你往哪裡跑!”
倒入泥地上的雲箏不斷掙紮,她亂腳踢著李大勇。
“放開!來人啊,快來人,救命啊——”
李大勇卻笑得格外大聲,變態般嗅著雲箏的頸部:“真香……小娘子,聽說你是剛搬到這村裡的,每日辛辛苦苦靠賣繡品為生,不然你就從了我,日後哥哥帶你吃香的喝辣的,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