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府。
宿在廂房的陸行舟掃了兩眼侍衛:“讓你辦的事如何了?”
“學堂今日開門……”
“所以呢?”
陸行舟不想聽過程,隻想知道最終結果。
侍衛斷斷續續的說道:“我負責讓劉秀才摔了一跤,另一個侍衛打掩護,他摔完之後又被樹上掉下來的蜜蜂窩蟄了臉,事後為了躲避逃到了假山後。”
“很好,有新的進展繼續回稟。”
陸行舟語氣沉沉道。
侍衛點頭,很快退下。
陸行舟的視線如鷹隼般銳利,直刺向庭院中央的那片湖泊。湖麵平靜得如同一麵鏡子,沒有一絲波瀾,可他的內心卻像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燒。
此刻的陸行舟,仿佛一隻隨時都會掙脫束縛的猛獸。
不過都被他強忍了下來。
這時,錢大人匆匆趕來,臉上堆滿了笑容:“陸大人,卷宗和曆年積壓的案卷都已調取完畢。隻是府衙的人手……”
陸行舟打斷了他的話,聲音冷淡而堅定:“你們儘管調用,隻需給我留下一些人維持日常運轉即可。”
錢大人這才露出笑臉,“多謝陸大人體諒!”
大概是因為陸行舟突然的答應,讓錢大人心情格外好。
他離開了庭院,出來時便看到自家女兒,錢沐晴。
“你怎麼來了?”
錢大人扯住了錢沐晴的手腕。
錢沐晴偷瞟了兩眼庭院內的陸行舟,壓低嗓音輕聲:“爹,我是來看——他的。”
看錢沐晴疑神疑鬼的,錢大人清了清嗓音走過去道:“你不會是看上陸大人了吧?”
“怎麼會,大人英明神武……我哪裡配得上。”
錢沐晴嬌羞的表情很難不讓錢大人誤會。
但這次真的是錢大人誤會了,錢沐晴是被陸行舟叫來的。
上次被陸行舟那樣的凶了一通,錢沐晴這般養在溫室裡的花兒,自然是不想再去熱臉貼冷屁股的。
是以陸行舟派人來尋她時,錢沐晴還有些不知所措。
錢大人看著錢沐晴,語氣裡滿是叮囑與擔憂:“晴兒,你要記住,陸行舟並非你想象中的良人。切莫被他的外表所迷惑,失了心智。”
錢沐晴輕輕點頭,麵上露出幾分乖巧之色:“爹,我知道的。”
錢大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搞不懂自己這個女兒到底怎麼想的。
每每與陸行舟一同辦差,他總是能感受到那股從陸行舟身上散發出的冷冽氣息。
那張總是緊繃著的臉,仿佛永遠都籠罩著一層陰霾,讓人不敢輕易接近。更彆提他那脾氣,稍有不順,便立刻翻臉不認人,讓人捉摸不透。
這樣陰晴不定的人,他這個傻女兒可搞不定。
錢沐晴與錢大人一番交談之後,便踏入了庭院之中。
她的目光落到橋梁上,陸行舟正獨自欣賞著湖麵的寧靜,仿佛與整個世界都隔絕開來。
她走上前,悄無聲息地站到了陸行舟的背後,聲音如細絲般柔和:“陸大人……”
陸行舟聞聲,負手轉身,目光平靜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