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抱著雲箏進入書房,陸行舟手持書卷,見窗外逐漸清晰的身影,這才意識到侍衛懷中所抱之人是雲箏。
難以置信的是,雲箏此刻灰頭土臉,臉頰消瘦凹陷,麵色蒼白得嚇人。
他急忙開門質問“這是怎麼回事?”
“芸娘被那些惡仆關在屋子裡,不給食物和水,飯菜都是餿的,也不知餓了多少天。我去的時候,那些奴才們好逸惡勞,一個個過得比主子還要逍遙自在。”
陸行舟怒喝一聲“大膽!”
“大人,您看如何處置?”侍衛小心翼翼地將雲箏遞到陸行舟懷中。
陸行舟眼底掠過一抹陰鷙,冷聲“絕不能輕易放過他們,挑斷他們的手腳筋,賣到地下賭場,讓他們自生自滅。”
“有個叫紅蕊的,很是囂張……”侍衛輕聲說道。
陸行舟臉色一沉,語氣冷冽“把她帶來見我。”
“是。”
陸行舟抱著雲箏,再次吩咐侍衛“去請大夫,再準備一些滋補湯品,她似乎餓了很久。”
侍衛趕忙照辦。
陸行舟將雲箏輕輕放在床上,看著她消瘦的臉頰,心中百感交集。
想必她已受儘折磨,若不是他狠心不去見她,她也不至於……
--
京城之中,陸行舟要成親的事很快傳開。
勇威候府三少爺即將再娶的消息,也成為了京城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消息越傳越廣,自然也傳到了勇威候府內。
“聽聞了嗎?三少爺籌備大婚,已選定新娘子了!”
“不是剛休了大理寺少卿之女,怎會還有女子願嫁三少爺?”
“誰曉得呢,或許那女子貌若天仙?一眼便被三少爺相中了。”
“你們可知此女子是誰?聽聞乃是蘇州當地繡娘,手藝精妙,又生得花容月貌,千嬌百媚……。”
“……”
魏嬤嬤聽到這番話後,驅散了幾個多嘴多舌的丫鬟,就進了鳳鵉院。
“夫人,外麵傳得沸沸揚揚,皆言咱家哥兒相中了一個鄉下姑娘,還說要大婚迎娶此小娘子。”
坐在炕上的趙氏麵色一沉,斜掃了一眼魏嬤嬤“如此大事,你為何現在才說?”
“我也是剛剛得知,夫人,如今該當如何是好啊?”魏嬤嬤滿麵愁容道。
趙氏端起一盞茶,緩緩喝下“那女子究竟是誰,可有打聽到具體來曆?”
“隻知是蘇州而來的繡娘,不過難以分辨真假,畢竟都是傳聞,咱家哥兒在京城也是頗有名聲,諸多千金都欲來相看,若不是三哥兒推辭,怕是已經……”
魏嬤嬤不敢再說下去,想到了那個被休回家的趙明月。
趙明月自被休後便變得瘋瘋癲癲,趙家上下對她束手無策,名聲也越來越差。
畢竟是夫人的娘家,被外人傳得風言風語,說趙明月不檢點,還說上梁不正下梁歪,什麼大理寺少卿之女心如蛇蠍,害人不淺等等。
連趙氏也受到了牽連,如今再去參加那些世家貴族的宴會,都免不了要被人嘲笑幾句。
趙氏又能如何,這半年來,她借吃齋念佛之名,推脫諸多宴會,無非是想靜心禮佛,莫再生出什麼事端。
雖說未招惹三少爺,但內心對其的憤恨卻是與日俱增,尤其是陸行舟害得趙明月變得瘋癲癡傻,娘家聲譽更是一落千丈……
“他屢次不將我這主母放在眼中,我雖非他生母,但他豈能如此與我公然對抗,休了明月又敗壞趙家名聲……早知如此,我就不該讓明月嫁與他……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好好的一局棋成了爛棋。”
每每提及此事,趙氏都懊悔不已。
本想借趙明月拉攏三少爺,使其與大少爺、二少爺內訌,如此一來,侯府的爵位不就落在了她的親兒子頭上。
況且明月又鐘情三少爺,本是一箭雙雕的好事,卻不想毀於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