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些生麵孔,陸行舟親自將這些丫鬟帶到了雲箏的院落前,他深知雲箏的喜好,所以特地選了些機靈且頗為乖巧的丫鬟。
雲箏對這些新來的丫鬟並無太多情緒,她向來禦下隨和。
此刻,她正慵懶地靠在床榻之上,手中拿著一本古籍,偶爾翻頁,目光卻似乎並未真正落在書頁之上。
其中兩個丫鬟,見其他人在外忙碌地灑掃,便趁著這間隙,輕輕推開了房門。
她們臉上帶笑,恭敬地對雲箏說道“小娘子,那些丫鬟負責外麵的灑掃差事,我們二人則負責在屋裡清掃。”
雲箏聞言,淡淡看了她們一眼,點了點頭,算是應允。
丫鬟輕輕合上了門,手持掃帚,視線有意無意地與身側的丫鬟交彙,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
掃帚隨著丫鬟的步履,緩緩移至床前。雲箏正沉浸在書海中,翻頁的動作突然停滯,她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寂靜。
她抬起頭,發現屋內隻剩下了她們兩人,目光帶著一絲疑惑和警覺“屋內已經足夠整潔了,你們先出去吧……”
話音未落,其中一個丫鬟身形如電,瞬間閃至雲箏麵前,五指如鉤,企圖擒住她。
雲箏心頭一驚,身體本能地向後一退,躲過了這突如其來的攻擊。
“你……唔!”
雲箏驚呼未出,便被旁邊的丫鬟迅速捂住了嘴巴。
那丫鬟的手掌上似乎塗抹了某種藥物,一股刺鼻的氣味瞬間衝入雲箏的鼻腔,讓她感到一陣眩暈。
昏迷的雲箏被丫鬟背起,另一個丫鬟則走到門口向外張望了兩眼。
她環顧四周走到後窗,發現窗外連接著一條曲折的小徑。
“走這邊。”
兩人交接完畢,丫鬟背著雲箏跳出窗戶,迅速離開了這裡。
緊接著,另一位丫鬟也悄然隱去。
庭院裡到處都是守衛的侍衛,兩個丫鬟隻好躲在假山旁,屏息凝神,等待著接應的到來。
突然,一聲清脆的鳥鳴劃破夜空,緊接著,一個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她們麵前。
那個男人眼神銳利,行動敏捷,抬手示意兩人跟上。
三人沿著那條曲折的小徑漸行漸遠,庭院裡的侍衛們依舊在巡邏,卻未能發現這三人已經悄然離去。
府外接送的馬車早已等候多時,雲箏被兩個丫鬟扔進馬車後,任務就算完成,她們轉身離開。
另一名男子毫不猶豫地躍上了馬車,他雙手緊握韁繩,馬車隨即在繁華的街道上疾馳而過,卷起一片塵土飛揚。
由於趙氏背後的暗中操縱,馬車在出城之際,未受任何盤查與阻攔,宛如一條遊龍般,悄無聲息地出了城門。
男人大搖大擺地離開,駕著馬車向城外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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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京城郊外,一座古老而莊嚴的高廟靜靜地矗立,青煙繚繞。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突然停駐,打破了這份寧靜。
車簾被侍從小心翼翼地掀起,一位雍容華貴的夫人緩緩走下馬車。
她身著華服,珠光寶氣,仿佛整個人都在閃耀著光芒。她的身旁,跟隨著兩三個小侍從,恭敬而謙卑。
夫人手持一串佛珠,不停地撥動著,眼眸中流露出一絲憐憫。
“好不容易回京一趟,夫人還要來寺廟祈福,可是為了早夭的小姐?”錦衣夫人身側的老嬤嬤輕聲問道。
“她出生不久便夭折了,我隻想多捐些香火錢,祈求她來世投個好胎,也願天下人都能平安順遂,無病無災。”
夫人仰頭望向寺廟,眼中滿是虔誠的祈願。
而另一邊,剛進入山內的馬車一路顛簸,雲箏被崎嶇的山路震醒,頭痛欲裂。
她揉了揉眉心,努力從顛簸的馬車中掙紮起身。透過車窗的縫隙,她瞥見了駕車的那位陌生男人,這才恍然記起,自己被兩個丫鬟偷偷下了迷藥。
這裡是哪兒?
他們又是誰,為什麼要綁架自己。
雲箏心中充滿了疑惑與不安。
她試圖站起,卻發現雙腳被粗糙的麻繩緊緊捆綁,雙手亦被束縛得動彈不得。
馬車在崎嶇的山路上顛簸,每一次震動都讓她險些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她定了定神,決定尋找逃生的機會。
趁著駕車的男人未曾察覺,她悄悄地挪動著手腳,試圖解開那束縛她的繩索。手指在繩索上艱難地摸索,她找到了繩結的弱點,用儘全身力氣,終於將繩索一點點地割斷。
掙脫了束縛,雲箏不敢有絲毫耽擱。
她迅速跳下馬車,身體在空中翻滾了幾圈,最後滾入了一旁的灌木叢中。
動靜不小,驚動了前頭駕著馬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