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因為皇帝突然病重,輔國公便被召進了宮裡,還有二皇子和三皇子,大皇子也在其中,不過輔國公回來時臉色不佳。”
雲箏遲疑著問道:“那父親有沒有跟你說些什麼?”
侍衛搖頭:“輔國公從不將宮裡的事告知我們。”
雲箏應了一聲,不再言語。
侍衛盯著雲箏的臉,再次問道:“小姐,屬下可以退下了嗎?”
“日後父親有何情況,宮裡出了何事,你第一時間告知我。”雲箏語氣平淡地說道。
侍衛撓了撓後腦勺:“輔國公要是知曉我……”
“無妨,如果父親察覺,你直接將我供出便是。”雲箏平靜地說道。
侍衛這才勉強應下。
“我乃輔國公之女,也想為父親出力,所以你不必懷疑我的用意,我所做一切皆為父親,為了這個家。”雲箏在侍衛臨走前,語氣堅定地說道。
侍衛聽著雲箏的話,有些詫異,還想再說,雲箏示意小桃取了錠金元寶給他。
“隻要你如實稟報,我必不會虧待你。”
在侍衛走遠後,雲箏看向小桃說:“今日之事,切勿說出去。”
“主子放心,奴婢定會守口如瓶。”
這時,繈褓內的雪生忽然嗚嗚呀呀地喊著要喝奶。
雲箏起身抱起雪生,輕輕搖晃著,嘴角露出一抹弧度:“寶寶乖,娘這就喂你。”
……
雲清嶸一回府便去了書房。
月下點燭,他手持書卷,看著上麵的內容,眉頭始終未曾舒展。
徐氏借著端茶的契機說道:“孩子一片苦心,盼著你早些去吃些飯,你卻一心撲在公務上。”
“皇上提及立儲之事,特意將我召至殿前,詢問我究竟誰適合做皇上。”雲清嶸放下書卷,揉了揉眉心說道。
徐氏將茶放下,思索道:“皇上此舉可是為了試探你在黨爭中選擇了哪位皇子?”
“我看未必。”雲清嶸語氣沉重道。
徐氏神情一滯:“那是……”
“現今尚不知皇上究竟作何想法,但我感覺皇上對二皇子更為看重一些。”雲清嶸看向那盞茶,輕抿一口。
徐氏歎息一聲:“那你作何打算?你若不選,兩邊豈能善罷甘休?”
“豈是我不知該如何抉擇?選與不選,皇上怕是都難以容我。”
雲清嶸掀起眼皮,嗤道,“我手下幾十萬將士,還有兵符,功高震主,皇上怎會放心讓我繼續擔任此輔國公之職。”
徐氏輕捏雲清嶸的肩膀,認真說道:“我知曉你左右為難,但皇上既然已有試探之意,咱們也該為自身謀條退路。”
雲清嶸看向徐氏,“我有幾位忠誠的舊部,從我打仗時便跟隨左右,若我有所托付,他們必會鼎力相助。”
徐氏聞言,眉頭緊鎖:“你是想將我們托付於他人?”
“太醫已經診斷出,皇上的病症已深入骨髓,不出幾日便會全身潰爛,甚至連下床行走都變得困難。如此嚴重的病情,必然會影響朝政。”
雲清嶸點了點頭,神色凝重:“說不定二皇子和三皇子會蠢蠢欲動,趁機奪權,我也是為你們母女周全謀劃。”
徐氏神情凝滯:“你就是不要我了!”
“我怎會不要你,我隻是將你托付給我的戰友,讓我無後顧之憂。”雲清嶸語氣沉重。
“我不走,我這輩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絕不離開你。”
徐氏認真地看著雲清嶸,字字句句發自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