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簡也知這不是說話的時機,隻開門見山:“雲小姐,那日夜裡與你說的,你考慮得怎樣?”
話音落下,卻見雲箏柳眉蹙起,一臉忿忿地望著他,“陸大少爺,我與你無冤無仇,你拒絕了公主的賜婚,卻讓昭陽公主將矛頭指向了我,你可知我的處境何等艱難?”
陸行簡眉頭一緊,麵若寒霜:“她找你麻煩了?”
“你覺得呢!”
雲箏埋怨地瞥向陸行簡,語氣冷冰冰,“我隻想過上平靜安寧的生活,為何你們再三打擾?”
陸行簡麵色一變,沉冷了眉宇:“若是如此,我可讓她不再找你麻煩。”
“不必了,我自己能解決。”
雲箏懶得理會陸行簡,深深吐了一口濁氣,無奈歎息。
陸行簡下意識關心道:“她可曾傷你?”
話一出口,便覺自己多言了。
“她雖未傷我,可昭陽公主睚眥必報,無法在我身上撒氣,也會對我身邊之人下手。”
“大少爺,那夜在慈恩寺中,我已說得十分明白,我與你之間,絕無可能。我隻求平靜生活,請你,也請你身後的昭陽公主,不要再打擾我這份來之不易的安寧。
陸行簡明白她的意思,可……
他自有原則,那個孩子畢竟是他的骨血,他豈能置之不理。
陸行簡眉頭微皺,不解地問:“你一個女子帶著孩子招婿,多有不易,為何就不能考慮下我……”
雲箏怔了下。
這個問題,她也問過自己。
隻是一想到她曾與三少爺那般這般,又如何有顏麵再與大少爺結為秦晉之好?
這實在是太古怪了!
沉默一陣,她道,“反正不願就是不願,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
陸行簡站在原地,麵容沉肅。
他自幼聰穎,行軍打仗,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唯獨在感情這事上……實在是一竅不通。
如今好不容易有個想要迎娶的女子,對方卻是這般抗拒,實在叫他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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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箏走上小橋,正要過去時,忽而被一道纖細婀娜的身影攔下。
“我不是警告過你,陸大人是我的,誰也搶不走嗎?”昭陽公主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
雲箏身形一顫,腳下險些一個趔趄,險些墜入身後湖中。
“雲小姐,難道你一直不清楚,我極其厭惡你嗎?”
昭陽公主邊說著邊步步逼近。
雲箏未發一言,想到身後便是河流,心跳愈發加快。
昭陽公主目光陰沉,一字一句逼問道:“我的人你都敢搶,本公主是不是太過心慈手軟,才讓你一次又一次得寸進尺?”
雲箏已退至木橋邊緣,差點就要掉下去。
“本公主從不把人命放在眼裡,死一個奴婢也好,死一個官家小姐也罷,不論是誰,在本公主眼中皆如螻蟻!”
昭陽公主笑著說完,隨後,她猛地抬起腳,毫不留情地踹向雲箏的腹部。
雲箏猝不及防,被這一腳踹得劇痛難當,“撲通”一聲掉進水裡。
水麵上,雲箏掙紮著,她拚命拍打著水花,試圖找到一絲上岸的機會。
“救命啊……啊……救命……”
她不識水性,若真死在此處,定然心有不甘。
拍打水麵的幅度越大,她的呼吸就越困難,直至雙腿酸軟無力,身子越來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