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同房過後,陸行簡這鐵樹開花,食髓知味,幾乎夜夜都纏著雲箏索取。
雲箏感覺她都快要被他榨乾了,可偏偏他卻半點不知膩味般。
這日,她又睡到了午後才起。
懶洋洋揉著腰肢從榻上起身,屋外明媚的春日陽光透過窗欞灑下,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斑。
她剛要喚人來伺候梳妝,卻見一身青色長袍的陸行簡大步走了進來。
雲箏詫異:“今日怎麼這麼早回來了。”
陸行簡道:“今日朝會散的比較早,營中一切也都有副將看著,便回來了。”
說著,他視線在雲箏慵懶的小臉掃過,“你這是剛起?臉上都未上妝?”
雲箏打了個哈欠,嗔了他一眼:“還不是你昨晚折騰那麼久,我骨頭都快散架了,這才睡到剛才……都怪你!”
“好,怪我怪我!”陸行簡臉上帶著歉意的笑,拿起桌上的胭脂水粉,輕聲道:“那我和夫人賠個不是。”
雲箏見他這般動作,下意識地往後閃躲:“你可不能隨隨便便在我臉上畫呀,要是化臟了可如何是好?”
“不會畫臟,夫人放心。”
雲箏心裡暗想,我信你個鬼。
但瞧著陸行簡那期待的模樣,終究還是心軟了,任由他在自己臉上描描畫畫。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陸行簡終於完成了他所謂的“傑作”。
雲箏朝銅鏡內瞥了一眼,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嗔道:“這麼醜?”
“我看彆的女子都這樣塗塗畫畫的,臉白白的,嘴紅紅的,不是挺好看?”陸行簡一臉無辜,振振有詞地解釋。
“哪裡好看了?明明像個鬼一樣!”雲箏柳眉倒豎。
陸行簡笑道:“在我心裡,夫人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子,誰都比不過。”
“油嘴滑舌!”
雲箏嬌嗔一聲,拿起絹帕開始用力擦拭起來。
忽然,陸行簡伸手抱住她。
雲箏掙了掙,剛想叫他大白日的彆胡鬨,忽的頭頂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箏兒,今日早朝時,皇上打算把我派去戍邊。”
“什麼?”雲箏一時愣住。
“如今北狄在邊境虎視眈眈,邊境又無將士可用。是以陛下與我承諾,他可以恢複你父親的軍職和國公之位,條件是,我和嶽父一道前往邊境,為國戍邊。”
雲箏難以置信,好半晌才緩過來,盯著陸行簡說:“我們才成親沒多久,你就要去邊關了?”
陸行簡也知道這個消息於她而言,一時間難以接受。
他神色凝重,沉沉道:“陛下旨意,為人臣子,不敢不從。”
雲箏用力咬了咬唇,心下一時生出一絲對皇帝的怨氣,麵上卻不顯露,隻擔憂道,“我父親他在牢獄之中受了那麼多的傷,好不容易才恢複一些,陛下就將他派去邊疆?我雖然沒去過邊疆,卻聽說那邊環境險惡,異常苦寒,父親年歲已高,此次又遭了這樣的大難,他如何能守得住啊。”
說到這裡,雲箏揪著陸行簡的袍袖,急急道,“可不可以讓我父親在京中多休養一段時日,我們這一家人還沒團圓多久,如何又要分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