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打字的手逐漸遲疑。
……不是都破門而入了嗎,怎麼那一聲之後,就沒動靜了?
最終,那種讓
人心裡直刺撓的好奇蓋過了恐懼,他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轉頭——
然後和站在他旁邊不知道站了多久、默默陪伴著他編輯完整條痛哭流涕的遺言的黑發少年,對上了視線。
黑發少年:^^
男人:“……啊啊啊啊啊啊!!”
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機都差點嚇得甩飛了出去,哪怕是反應過來了身邊站著的是個人,身上也依舊激起了一層冷汗。
這家夥到底是什麼時候走到自己旁邊的……一點聲音也沒有,他是鬼嗎?!
還有……在彆人絕望地寫遺書的時候湊過來看樂子,這個人真的還有一點點道德嗎?!
男人萬分激憤地轉頭,並在看到了門口躺著的一堆人後,瞬間冷靜了下來。
是了,明明剛剛這些莫名其妙突然到處傷人的病人都已經闖進來了,怎麼現在卻突然在進門不到一米遠的地方齊齊倒下……甚至他還沒聽到一丁點重物落地的聲音。
簡直就像是……他們自己躺下來一樣。
想到這個場景,他的心頓時又重新提了起來,一種莫名的預感讓他緩緩轉頭,看向房間裡的另一個人。
他沒看清楚對方的表情。
醫院的保安和警衛都已經趕了過來,而對方正背對著他,理直氣壯地說著“我說了他們進來就是躺著的?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這樣的話。
男人:“……”突然覺得就算問了也沒什麼意義,算了。
雖然還有很多事不明白,但此時此刻他終於放鬆下來,剛想跟護士說一聲直接出院算了,這地方他是不敢再待了,就聽到莫名被醫護和警衛們警惕著的黑發少年,用輕快的聲音說道:
“對了,於複。”
有著漂亮碧色虹膜的少年微微偏頭,豎起一根食指:“我看你骨骼驚奇……”
“……宿星原先生!”
看起來似乎認識黑發少年的醫護人員像是已經預料到了他想說什麼,頭痛地說道:“請不要傳播封建迷信!”
男人卻停下了腳步,緩緩地、鬼迷心竅地問:“那我該怎麼找你?”
宿星原:“看這樣子,局裡。”
男人:“……???”
男人一臉茫然地看著黑發少年被一群神情嚴肅的人帶走,地上那些昏倒的人也被清理了。有人仔細地過問了他和宿星原的相處細節,而他這時候才後知後覺自己並沒有告訴對方自己的名字。
這一夜他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裡一團亂,而就在第二天下午,被得知在宿星原口中有“骨骼驚奇”評價的自己,成功地再次見到了對方。
在局子裡。
於複:“……”
某種程度上,黑發少年對他自己的判斷確實相當精確。
他看到負責提問的警官嚴肅問道:“你是說他們進來就是躺著的?”
宿星原:“是的。”
警官:“可是我們看監控,在進門之前,他們都非常活躍,表現出了強烈的攻擊性。”
宿星原:“淩晨三點嘛,困了也可以理解。”
於複:“……”
他緩緩捂住抬手了眼。
這家夥就算是睜眼說瞎話,能不能也走點心啊??
這樣子誰會信他是無辜的啊!
不過……其實於複還真隱隱覺得,其實那些人是自己引過來的。也就是這個懷疑,讓他一夜沒有合眼。
他們對其他人好像沒什麼執念,可偏偏在遇到自己之後,直接追到了宿星原的病房裡,還硬是把門給砸開了,於複都要懷疑自己看起來是不是真的特彆好啃,以至於讓他們樓上樓下追著緊咬不放。
從這方麵看,說不定黑發少年真的隻是腦子有點不太聰明的無辜人士呢?
顯然局裡也已經從監控裡了解到了這一事實,這才會把他叫過來。
“除了宿星原,阮鐵心也有重大嫌疑。”
另一邊,剛把宿星原送到醫院去,結果就又攤上他的劉警官滄桑地喝了口茶:“她專門要求去看一眼那兩個人……這太奇怪了。從監控裡可以看到,兩點二十的時候,就是他們先開始發瘋的。”
最後這些人又全部彙聚到了宿星原的門口……這到底是巧合,還是某種他們不知道的必然?
“那個叫於複的呢?”同事皺眉說道:“他的履曆也很清白,怎麼今天突然會被扯進這種詭異的事裡?”
雖然對外說的是可能有人投毒,導致部分病人精神異常,但實際上,除了最開始的那兩個人外,其他人的體內查不出任何藥物痕跡,他們清醒後甚至表示對這期間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隻記得和瘋子打了個照麵,就失去了意識。
“有可能是有秘密團體在計劃什麼,挑選合適的入會人什麼的?於複正好符合標準?”另一個年輕警官遲疑地說道。
“好了。”組長敲了敲桌子,終止了討論:“在這裡猜也猜不出什麼,我們再去跑一遍現場看看。不然手上沒有任何證據,我們還是得把宿星原、阮鐵心、於複他們全都放回外麵,不管他們是否有威脅。”
到時候,這次鬨得人心惶惶的事件會不會再來一遍,可誰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