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宿星原剛剛殺人的時候都已經很可怕了,現在還能二階段啊!
而且自己明明已經把他帶過來了,位置也沒有出錯,就算宿星原喜怒不形於色,或者看他沒用了想要把他在這裡斬草除根,也不應該是這樣的表情和態度啊……!
“你說,我要是當著他們的麵殺了你……”
宿星原像是研究一個重大課題般問道:“你的族人們,會恨我嗎?”
他蹲下身,那雙在某些光線下會變得十分接近翡翠質感的雙瞳,平靜得可怕。
甚至給人一種,那透徹的翡翠,比深淵更深的漆黑感。
“我已經把你帶到這裡了,你還想怎麼樣?你到底想做什麼?”
宿星原在意的重點,竟然是自己的族人會不會恨他?
男人咬牙問道:“你的目的究竟……”
“你在做什麼?!”
“不許傷害我們的族老——”
或許是因為宿星原此時的壓迫感太強,男人的注意力全在對方身上,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通道內已經傳來了極力隱藏的腳步聲,等到那兩道一聽就是在找死的聲音響起後,他的腦袋嗡的一聲,知道晚了。
也完了。
果不其然,宿星原自然地露出了一個笑。
下一秒,他甚至沒有看到宿星原出手的動作,就聽到了什麼重物落地的聲音,從自己身後的通道中傳過來。
濃鬱的血腥味和汩汩的水流聲一起,離自己越來越近。
“哎呀。”動完手之後,宿星原仿佛才想起來什麼似的:“瞧我這記性……我答應過你不對你的族人動手的。真是抱歉啊,聽到有陌生人在那裡講話,手裡的刀下意識就飛出去了。”
男人渾身都在發抖。
宿星原繼續說道:“我們順著通道往裡麵走走看吧。不要難過,這不隻是死了兩個人嗎?裡麵還有一群呢。”
“……”男人牙齒打顫,沒有說話。
……這就是個瘋子!瘋子!!
黑發少年確實顯得比那兩個族人沒出現時開心多了。心情好轉了的他連跨過地上的屍體的動作都顯得溫和禮貌——雖然在走出兩步之後,他又想到了什麼一樣回來把那兩個頭拎了起來——一路帶著男人往通道的最深處走去,也用的是比較正常的速度。
在這期間,他不斷遇到其他的男人的族人,他們在看到他手裡的人頭後,表情都瞬間變了。隻不過,他們往往沒來得及做出下一步的反應,就會死在黑發少年快到近乎無形的斬擊之下。
甚至在這一期間,宿星原連眼神都沒給過他們一個。
隻有一小部分,不知道為什麼躲了過去,沒有成為宿星原的攻擊目標,隻是僵著身體站在原地,驚疑不定地看著宿星原和男人的身影。
男人原本還隻以為是宿星原又發瘋了,神經病殺一部分放一部分不是很正常?甚至宿星原願意給他留一部分,都讓他感到驚訝了。
直到他突然發現,那些從宿星原手裡撿回一條命的,都是明裡暗裡,被族群排斥的人。
或者是,是對自己的計劃,對族內的計劃有異議的人。
男人的心一下子又冷了下去。
宿星原這是……在有選擇地狙殺?
可他是怎麼知道這些人的態度和選擇的?
難道在這短短的一個照麵間,他就能把這些人腦一個遍嗎??
不知不覺,宿星原的實力在他的眼中顯得越發高深莫測了起來。
宿星原並不知道男人正在無限高估自己的水平,他隻是正在專注地做著反應力小遊戲。
前方出現未打過照麵的綠名一位——綠名與自己手上的人頭相遇——綠名臉色大變,綠轉紅——高興砍了。
前方出現綠名——打過照麵後還是綠名——失望前進。
不過偶爾也會順著慣性砍綠名一刀,反正也砍不出傷害,看他們臉色變來變去也挺有意思。
不過這樣的情況,倒是很直觀地反映出了一件事——
這個族群的內部,涇渭分明地分成了兩派。
多數派大概是寄生計劃的忠實追隨者,視幾個族老為領頭羊,看到族老被敵人威脅,同一個陣營的人還死在了宿星原手上,就想過來拚命。這是紅名。
而少數派可能是不願意把無辜者牽扯進來的人,和多數派有較深的矛盾,才不會因為看到那幾具屍體,在不確定宿星原到底想做什麼的情況下,就對他動殺心。
雖然還是有一部分漏網之魚,但總比之前看到的全綠名好。
天知道當宿星原站在通道口,發現深處一堆密密麻麻的綠名時,他有一瞬間多想把這個世界給炸了。!